脚上一双绣花的布鞋,头发编成辫子,盘起来用手帕绑个蝴蝶结,瞧着也像模像样的。
丁旺换上母亲给做的靛蓝的长袍,两口子这么站在面前,丁婶满意的不得了,把装着月饼的篮子递过去,“快去快回。要是人家忙,留饭也别吃,只说有差事,不敢耽搁。要是人家不忙,留饭你们就得留。一家子亲戚,又帮了咱家大忙,亲香亲香才是,很不该客气。”
是!都记下了。
出了门,上了黄包车,红桃拽了拽身上的衣裳,有些羞怯,又是有几分自豪。
丁旺就笑,“是在三姐家,看人家那日子过的,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吧?”
那倒是没有!红桃摇头,“打我们还小的时候,我娘就说,我们姐妹几个,就只三姐最灵性。她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是老天给的,将来我们姐妹嫁人了,落到哪里,将来过得是什么日子,都是自己的命,谁也不怨。”
丁旺摇头,“姐呀,你是被家里给教坏了。”
红桃只笑,“我却觉得如今这日子我知足,站在三姐跟前,我也荣耀着呢。”
丁旺便笑,“姐,你待我的恩情我都记着呢,一辈子不敢忘。您呐,就是我亲姐,我得叫你跟咱娘都过上好日子。”
嗳!我等着。
坐着黄包车一路走着,红桃瞧着有人提着一篮子的桂花兜售,忙喊住车夫,“你等等,我问问……”她喊那卖桂花的,“你这多少钱呀?”问了又小声的跟丁旺道,“那个……我能买点吗?长平爱吃甜的,桂花糖我姐做的最好……怕是她稀罕桂花比稀罕咱家的月饼更甚……”
那就买吧!
红桃响亮的应了,拎着篮子上车。
丁旺这才道:“要是你外甥爱吃,做小姨的碰上了,单给外甥买了,这是应该的。但要是为了讨好你姐姐,姐,我觉得没必要!别对着人家低头。”
红桃愣了一下,就又低头,“……我……好的!我记住了。”
于是,这么着两口子就来家了。
一进来栓子就喊,“才说去哪找桂花呢,结果红桃姐就带来了。”
“是要熬糖吗?”红桃就问,“这玩意难清洗,我来吧。”
“哎哟!您是贵客,怎好叫您动手,您快里面请。”
桐桐在门口等着,见了两人就客套,“很不必这么多礼,得闲了过来吃顿饭就得!我还想着你们正忙呢,怕耽搁你们。”
红桃忙道:“是呢!是忙!但再忙也得来!您妹夫去做先生了,马上就要当差。以后要是不能常来,可别见怪。”
不怪!不怪!
林雨桐嘴上应着,心说丁旺必是不知道有人为他下套。人没掉下深坑前,拉一把,许是他就不往下掉了呢?
于是,坐在了桐桐就旁交侧击的问,“在哪里做先生?是去哪个学校应聘了吗?”
丁旺摇头,“那倒不是!是一个同学……”这么那么的,把事情说了。反正是为了学中医,要在文言文上下功夫,就这么点事。
桐桐也不问对方是男是女,是笑道:“那你这同学是个有恒心之人呀!这学医确实很难。尤其是中医,讲究传承,这个你是知道的呀!人家有绝活,那都是家学,父传子,连女儿都不传。当然了,这是中医发展的弊病,但也说明,想入这一行,何其艰难。你这个同学,是家里给找好了师傅,还是才要拜师呀?这可当真不容易的。”
丁旺怔愣住了,是啊!中医拜师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抬眼看了林雨桐一眼,心里一跳,随即又摇头:不可能!白雪不可能是处心积虑之人呀!
红桃见丁旺没言语,就忙道:“看三姐说的,三姐这个例子在前,还不许人家有样学样呀!”
林雨桐就笑,“要自学吗?那这可真了不起!是得有个先生学学古文,要不然,当真什么也不看不懂。”
这个话题就岔过去了,因为林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