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显便笑了,“您赞成的,他会反对。您反对的,他会赞成。而受害的,却是无辜信众!”说着,他面色严肃了起来,“大师,若是您提前告诉信众此事不可为,那大汗便没有出兵的基础。可您没说!这十数万人枉死,十数万冤魂不得往生,何人之责?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您而死。大师,您可安心?”
大la嘛苦笑,“以二阿哥所见,当如何?”
“汉家有寓言,叫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弘显看向大la嘛,“若是您再袖手旁观,炮火之下,没有生灵可以幸免。如今,朝廷陈兵在三十里外,再推进十几里,炮火就能覆盖这一片。百姓何辜?”
“你高看老僧了,老僧之言,大汗未必肯定。”
“既然不肯听,那又何必去说?”弘显看着大la嘛,“您只把话说给愿意去听的人便罢了。”
是说叫自己出面,叫百姓远离!
是这个意思吗?他不确定的看向眼前的这位皇孙,只觉得这法子叫人浑身发冷。
弘显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叹了一声,很是怅然的说了一句:“……那要不然怎么办呢?若真是这么多无辜百姓陪葬了,朝廷必是不肯担这个责任的。那这个过失是谁的过失呢?彼时,策妄阿拉布坦是否还能活着尚且不知。反正没有这个汗王还有那个汗王,汗王坏事只损他一人而已,可有些人坏事可不仅仅坏一人一事……”
是说朝廷不肯担责,这责任就会推脱掉。那个时候,该恨谁呢?谁是那个明明能救人,却坚持袖手的人呢?若是如此,谁还信教?
大la嘛缓缓起身,“二阿哥只管去吧,但愿百姓远离,能保其安康。”
弘显便笑:“往北走十里,我保其活着出去,便能活的安泰。”
弘晖正冷眼看着大帐中,两派吵成一团,就见有人急匆匆进来,直奔大策凌。
那青年见进来这人对着大策凌嘀嘀咕咕,就斥责道:“有什么需要背着人说的?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大策凌满眼复杂的看弘晖,朝那人点了点头。
这人就道:“外面乱了,百姓们都拔了寨子,收拾行囊,打算逃了。”
逃?
往哪里逃?
为什么要逃?
弘晖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这必是弘显干的。
外面乱糟糟的,军心岂能不乱?打又打不得,也真的摸不准自家的底细,若是对方还一意孤行,那便是犯蠢。
弘晖缓缓的起身,“百姓们总是要安置的,朝廷不介意增派人手,安置百姓。百姓所需的粮食食盐药材布匹,数日便可运到。朝廷可以给百姓分发种子,有专门的司农官教起种植棉花。不要怕种了没人要,只要肯种,朝廷可以先支付一半的钱粮或物资……还有种棉的土地,朝廷愿意分下去,属私人所有……”
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
这土地是朝廷的吗你说分就分?
可才有人叫嚣完,就立马明白了,若是朝廷真如此,他们还有属于他们的部族子民?这才是要撅了他们的根本!
这青年面色顿时铁青,手里的匕首蹭的一下□□,冲着弘晖就来。
大策凌和他的人呼喊了一声:“不可!”
可来不及了,弘晖侧身,反手夺了匕首,抬手一抹,这青年的脖子便有鲜血迸射出来,然后人直直的朝后倒。
这个变故太快了,谁都没反应过来。弘晖看向大策凌:“台吉,你待如何?”
这次没称呼将军,而称呼台吉!
台吉是朝廷册封的,可将军不是。
大策凌没的选择,一挥手,属于青年支持者的人瞬间倒地。是的!大策凌深得策妄阿拉布坦的信任,他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堂弟,是有继承权的。若是没机会,大策凌会做个忠臣。可若是有机会,他没有不搏一把的道理。
下面乱了,部族随时会解散,在此前提下,他这样的选择,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