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沈清欢心里要给席景山说的话,从刚开始的一大片一大片,生怕给漏了,于是写在纸上,到后来的懒得写,到后来一股子怨气,到现在……复杂,完全没了别的想法,只希望看他是死是活,若是真死了,他也好烧点纸钱。
哪怕是席景山亲自来了都是这样,更何况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冷蓉。
冷蓉是完全没想到这些后辈居然一个比一个难搞,夏寒邪虽话少,但骨子里冷,往那儿一坐,一句话不说就已经足够冻死人了。
她幻想中的热切场面一个都没发生,人家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生怕再多惊讶一点一样。于是,她想着拿出长辈的威严来,谁知道温雪直接将她怼得哑口无言。
冷蓉自然知道自己狭隘了,在许多事情上做得不够妥帖,但……她完全没料到这些人一点都不客气。
现在人家夫妻倒好,直接偷偷摸摸离开,完全没想过她会来找他们。
不!
他们肯定是知道她还会来的,只是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才两次接触,冷蓉似乎就已经接受了事实,这些孩子,不是她能拿捏的。
“前辈还有事?”
沈清欢喝口茶的功夫发现对方竟然还没走,突然有些惊讶。
冷蓉脸上出现一丝不自在的情绪,唇动了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按他们的性子做什么都有可能,或许是去京城办事儿了,或许去风城找风律算账了,也可能去北疆了。反正,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回来的,不然,不会把这烂摊子扔给我。”
沈清欢现在也是心情不好,若是冷蓉换个他心情好的时候来找他,他或许会好好说话。
冷蓉被他的话给噎住,也算是明白过来,这家伙就是在不爽。
她无声笑了笑,“你叫沈清欢?”
“你知道我?”
“我是你师父的嫂嫂,自然是听你师父提起过。”
“那你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被齐盛国皇室追杀,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找到宫羽令和君临令可能就能找到他了。”
沈清欢愣了一下,他视线落在冷蓉身上停留片刻,喃喃自语,“你说那块废铁啊……”
“怎么?你知道?”
“宫羽令曾今在我手上短暂停留过,后来被人抢了去,现在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前阵子听说是在鬼谷的人手中。”
沈清欢不在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你居然一点都不在意?你师父没和你说过他们的用处吗?”
沈清欢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没有,但得宫羽令者就怎么样,这样的话应该……也不是,是有可能,有可能是我师父传出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冷蓉看上去很是激动,她盯着沈清欢,眼底带着紧张。
沈清欢笑了笑,“君临令我是从未见过的,但宫羽令,本就是我师父的,这玩意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师父当时被皇室的人追杀,很可能就故意编制出这个传言,好转移人的注意力。”
“嗯。”
冷蓉点了点头,沈清欢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匆忙找夏寒邪,该不会以为宫羽令和君临令是在他们手上吧?”
“我……我是见他不似传说中的无能,想……想着他应该为姐姐的死报仇。”
沈清欢面色微微冷了几分,淡淡道,“你为何不为你姐姐报仇?你是想让他为你姐姐报仇,还是想让他为你夫君报仇?其实不用你说,如果知道当初的真相,夏寒邪和温雪的性子都不会坐视不理,但……你在这种时候突然来找他,未免也难以解释。”
他的话让冷蓉脸色变了变,她皱眉盯着沈清欢,冷哼了声,“如果不是因为夏柠珏,席景止根本就不可能带兵出征。当时我怀有身孕,他本答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