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邪的白袍在地上铺开,他把她放在软榻上,自己单膝跪地在她面前,大手掌拿了她的小脚掌,套上袜子后,拿了她的鞋穿上。
温雪愣了愣,突然开口,“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与以前很不同?”
夏寒邪愣了一下,他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没什么不同,你以前也不喜欢穿鞋。”
“我说的是,我对你的感情。”
温雪解释了句,夏寒邪愣了一会儿,很快又继续拿了另外一只脚给她套上鞋袜,他没再抬头看她,只低声道,“等你都记起来了,把这段时间欠下的都补起来就是,记得要积极热情些。”
“你……”
温雪气结。
夏寒邪有些不舍的放下她的双脚,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手臂很自然的将她揽入怀中,他在她脖子的地方蹭了蹭,“不妨事,只要你还要我就行。”
温雪心口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开口,“我现在也就只信任你一人了。”
末了,她又觉得不够,“我会尽量去想起来的,我其实之前总是梦到你的,你说的不错,你总出现在我梦里。我觉得,那些梦都挺好的,想必你以前也对我很好。”
“你给我些时间适应一下,等过些天,言天对我的影响更小了之后,我就会想起来的。”
温雪不知不觉安慰了夏寒邪许多,声音轻轻浅浅,软软糯糯。
夏寒邪不自觉就挂着笑,他的雪儿当真是可爱得紧,他在她脸上亲了口,嘟囔了句,“好,都听你的。”
温雪缩了缩脖子,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忙站起来,“我……先去给你找药了。”
从房间出来,温雪脸上的热气才散去,外头的风吹得人当真是又干又冷,却十分舒服,温雪喜欢太阳,喜欢这种明晃晃的灿烂。
她伸出手来,阳光洒在手掌心,却又突然叹了口气。
如若真与他有深情似海,当初那一剑下去,对他来说该是多大的伤害,温雪只觉得心口陡然缩了缩,无法控制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
被阳光普照着的手心此时也是冰冷的。
不远处,沈清欢施施然而来,远远地就瞧见温雪神色悲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出言打趣,“怎么?你如今竟也有难受的事情了?”
温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人好生奇怪,不揶揄我一下,你的人生是无趣至极了吗?”
沈清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倒也不是。”
“只是你这丫头着实有趣,很是得我胃口,不然也不会让你当我晴雪门的大师姐。”
“你是我师兄?”
“不然呢?我闲得慌大老远跑过来救你于火海?”
“我以为是因为夏寒邪的原因。”
沈清欢嘴角抽了抽,当然也是因为夏寒邪给他送去了十坛梅花酿,当然,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温雪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忙正了正脸色,很是严肃道,“那自然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晴雪门的人怎么能随意被人欺负了去。那祁湛若是真想娶你,那也应该三书六礼,先到本座面前,跪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你与祁湛有仇?”
没有仇能这样刁难人家?
温雪觉得沈清欢这人,看上去就是一肚子坏水,当真是不大好相与的。
这件事,沈清欢可觉得冤枉透了,当初若不是这丫头非要插手他的事情,他至于卷入她的纷争吗?
“多少有些陈年恩怨,不过我与言天的仇更大,正好你也在,若是言天的事情解决了,能否把他给我处置?”
“可以。”
温雪点头,很是大方。
这人虽嘴巴不大好,但人还是个好人,若不是他的帮忙,她的消息也传递不出去,再说了,能在这座院子里的人,她都相信是夏寒邪值得信任的人,既然如此,她也能勉强信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