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这枚蛊虫才没有下在祁湛身上,一来祁湛不好对付,比温雪更加不好对付,二来,祁湛如果真的知道自己中了蛊毒,肯定第一时间自杀,他不会让自己受制于言天。
言天与祁湛对视了许久,最终,言天站起来,拽着一旁的温雪,带着她一起走到门口的地方。
祁湛紧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又渐渐收紧。
温雪和言天上了一辆马车,通体黑色,带着十分的沉闷,但车内是暖和的,上面铺就了白色的狐狸皮毛座椅。
温雪和言天落座后,祁湛也坐在他们对面。
“你何时这样怕冷了?”
言天问了句,言语中处处是试探。
祁湛微微闭上眼睛,淡淡道,“也不是怕冷,这东西没地方放罢了。”
“言溪还好吗?”
不等言天说话,祁湛就问了句。
言天面色一怔,不过是一瞬的愧疚后,他便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只淡淡道,“她应该还好。”
“你把她带过来,言溪留在夏寒邪手上,你觉得她会好?”
祁湛讽刺的说了句,被人拆穿言天也不恼怒,“她既然是我女儿,就该为我做这些。”
他说得理所当然,温雪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言天的女儿,他应该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为的是对付眼前这个男人。
温雪打量祁湛的时候,祁湛捕捉到她眼底的好奇,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没有戒备和谎言,有着镇定和聪慧。
祁湛一直都知道温雪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居然就已经发现破绽。
“听闻你现在与演秋也有了合作。”
“师父想问什么?”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需要那么多财富?”
“做生意罢了,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
祁湛懒懒的说了句,他复又看了眼温雪,视线落在她交握的手上,“夏寒邪的人很快会找上门来。”
“她听我的,就算他找上门来了也是找死,我不信他能对她动手。”
末了,言天又说了句,“他不是你。”
祁湛并未将他的揶揄放在心上,在他心里,自己喜欢什么人,以哪种方式喜欢,任何人都没有指摘的资格。
温雪和言天被祁湛接到暗城时,夏寒邪的别院正被风度国的三千禁卫军围上。
他昨晚在太子府做的事情已经在整个风城传开,或许这时候风爽已经想起来了自己与夏昆仑之间的约定,他想借用这个机会杀了夏寒邪。
在一国都城对太子动手,不论是什么人,都应该是死罪。
风律听闻自家父皇做的事情后也只是冷笑了声,他倒是想教训夏寒邪,只是昨晚确实是自己放温雪离开,他没理由做这件事。
见离和影带着的暗卫将禁卫军挡在门外,夏寒邪迟迟没出门,禁卫军首领一时为难。
“让你们三王爷出来接旨,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内力,躺在榻上的夏寒邪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瞥了眼一旁的人,问了句,“风爽的人?”
“是!”
“嗯。”
夏寒邪淡淡的回了句,他从床上起来,披上大氅,视线落在昨晚的血衣上,眉目微皱,很快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夏寒邪白衣胜雪出现在别院门口,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偏偏给人一种盛大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禁卫军方才还盛世凌人的样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顿时矮上了几分似的。
“你找我?”
夏寒邪问了句,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白,加上昨晚他几乎没睡着,眼皮下有一片乌青,倒是添了几分病态的美,却又似乎多了些阴狠来。
“我等奉皇上之令,来捉拿三王爷,还请王爷与在下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