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子前面。
妇人立刻抱起孩子,钻进了旁边的街巷。
黑田雄眼见到手的鸭子溜了,胸中一团怒火陡然爆开。
他双手紧握刀柄,大喝一声,朝少年砍去。
少年并不迎战,收起弯弓,便打马向西边跑去,跑得却并不快。
黑田雄也翻身上马,朝少年追去,留下长宗弘毅在身后大喊:“不要追!”
“懦夫!他们的战马跑不过我们的矮种马!”
黑田雄暗骂一句,提刀冲在最前面,大队倭军紧随其后。
的确,黑田雄身下的矮种马虽然不高,但关节宽大,耐力惊人,更重要的是,速度奇快。
在平坦的城区里跑得健步如飞,眼看就要追上少年的高头大马。
长宗弘毅“哎呀”一声跺脚,也翻身上马去追黑田雄,大声喊道:“不对!不要追!这个人不是丹州守备军!他们的战马根本就不一样!”
黑田雄举起马鞭指向长宗弘毅,怒道:“畏惧死亡的人根本不配与本将军并肩作战!你要退便退,我将把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报给丰川大人,你就等着被军法制裁吧!”
长宗弘毅追上了黑田雄,倾身握住黑田雄的马缰,声嘶力竭地喊道:“黑田君不能再冲了!这是陷阱!”
少年趁着他们喊话的间隙,与其他三人汇合,并排横在域州城的主街上,正是戎灼与楼苍兰、风逸、路骁霆汇合。
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他们后面稀稀拉拉站着炽炼军方阵,不过百人。
黑田雄一马鞭打落了长宗弘毅的手,喊道:“这就是他们全部兵力!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话音落,他一马当先地朝四人杀去。
兴奋的倭军紧随其后,马匹嘶鸣,杀声震天。
黑田雄对自己的自信不无道理。
他是一个凶悍强壮的将领,被他攻克的城池不胜枚举。
他不打持久仗,擅长闪击。
于他而言,持久意味着消耗。
杀红眼的黑田雄对上了戎灼,方才戎灼一箭射到他的脚下,无异于一种羞辱,他要雪耻,他要以戎灼祭刀。
黑田雄恼羞成怒地朝戎灼砍去,臂力惊人。
戎灼一偏头,滚落下马,旋即又翻身上马。
他擅长远射,在近攻时显得格外吃力,被黑田雄压制得死死的,肩头挨了一刀,鲜血浸湿银白色大氅。
不过,他逃得越狼狈,黑田雄就越确信他们根本就没有援军。
“垂死挣扎。”
黑田雄啐道。
他发疯似的挥舞武士刀,追着戎灼一通乱砍。
楼苍兰、风逸、路骁霆率领的炽炼小方阵与庞大的倭军队伍陷入了胶着,在后方打得难舍难分。
戎灼且战且逃,一路跑到西边城门。
他高束的马尾跑得凌乱,气喘如牛,转身冲黑田雄吼道:“滚回你自己的猪圈里去!”
此时,密集的战鼓声在黑暗里轰鸣,火把顺着西边点亮,犹如骤然窜出的一条火蛇。
黑田雄这才反应过来,前面是个陷阱——光是火把的数量都超过了他远渡重洋运来的这支军队!
他看到了一个身形挺拔、强壮高大的身影站在队伍最前列,那人骑着白色战马,眼神坚毅,身着黑色劲装,黑袍如风翻滚。
他勒马仰蹄,势如疾风般冲出军阵。
“撤!回撤!”
黑田雄勒马转身,喊得青筋暴起:“有埋伏!”
然而,此刻的倭军被一小撮炽炼军拉扯得分不开身,想撤也撤不回。
穿过人群,黑田雄看到了正在被炽炼军围攻的长宗弘毅,眼神交汇处,绝望相逢绝望。
黑田雄转过头,看到祁溶策马向自己奔来。
“八嘎——”
他发了狠,将武士刀举过头顶,双手握紧刀柄,大喝一声,朝祁溶对冲而去。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