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哪里有今日呢,幸而中了探花,金榜题名,算没辜负你和王爷的一番栽培。”
杜月蔷见彭氏文绉绉起来,扭过头暗暗一撇嘴。
彭氏知道自己不够徐慕欢嫌弃的,但她来是为了徐文嗣的事,为了儿子不说不行。
故陪笑着说:“姑娘,文嗣怎么突然被派去辽东了?陛下不是赏识他,让他留京做官么。”
“你既昨晚就到了恣意园,文嗣没把前因后果告诉你?”
彭氏尴尬地点了两下头,“那倒是说了,因为惠娘的缘故。”
她用帕子拭了拭汗鼻尖上的汗,又说:“我听老爷说,姑爷现在京中做一品大员,何不给文嗣求求情,辽东那地方山高水远,冬天气候又坏,不能留京,哪怕换个地方呢。”
“我知道”,她脸上讪讪的。
“姑娘今日肯见我一面,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好大的气量了,我本也没脸来,更不合规矩,可老爷做官离不得明州,只能我来。”
“文嗣是徐家的骨血,姑娘的亲弟弟,老爷都这把年纪了,若他有个好歹——”
“姨娘不该说这些话”,徐慕欢打断她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他如今入仕为官,无论陛下是留他在御前还是派去辽东历练,都是圣意、皇恩,万万不敢挑挑拣拣。”
“而且姨娘同我说这番话不觉得可笑么。”
她喝了口茶,冷笑一声,说:“我家王爷也是探花出身,从当年的七品参军到如今户部的一品大员,在西北任上近十年,还是刀口舔血,头别在腰上的武将,更别提像三妹夫那样的文官,在西川的蛮荒之地任劳任怨十余年。”
“从入仕那一天起,他就不只是你的儿子,徐家的骨血,还是君之臣,朝廷之臣。”
“忠孝不能两全,他若是个丈夫,应以为国尽忠为先。”
“姨娘不必跟我婆婆妈妈地说这些话,他若真不堪大任,就去找陛下辞官,从此退隐乡野,奉养父母,做一个孝子也能美名流传。”
彭氏来之前就不抱希望,连徐乔夫也劝她不要触这个霉头。
可她是母亲啊,但凡有点子希望总要试试的。
听罢徐慕欢这一番训斥,她半点话也没有了。
“那王爷在辽东可有什么旧交故友,能帮衬帮衬也好。”
彭氏眼泪已下来,忙拭了去,说:“文嗣才十七八,到底年轻些,怕他压不住阵。”
“姨娘也说了,辽东千里之遥,王爷怎会有旧交。”
“不过谁又不是少年入仕呢,都这么浮浮沉沉过来的。”
徐慕欢瞧她再没什么像样的话,问道:“姨娘还有事吗?”
彭月薇忙将自己的带来的两个盒子捧了出来。
“这是老爷抄的几部绝版书,说姑娘肯定喜欢,让我捎了来,里头还有我自己做得几样针线,不成样子。”
徐慕欢盯着她那两个盒子良久,吩咐竹柏道:“接了送去虫鸣居,交给结香收起来。”
她起身看了眼濮阳家的,说:“你代我送姨娘出去吧。”
“姑娘何故要她东西呢。”
出了相宜院,月蔷嫌弃地说,“倒不如让她原样拿回去,不然她以为过去的事儿就这么翻篇儿了呢。”
“听听她今天说得话,她以为做官是街边早点摊儿,嫌这个饼小,一说话,人家就能给换个大的呢。”
“亏她也跟了老爷这么多年,好的没学到,跑官儿谋差倒学个现成儿。”
徐慕欢摇着扇子,咬牙说:“我着实烦她。”
“当初挤兑母亲敢闹着要立平妻,还想插手大姐的婚事谋好处,更不提她鼓动父亲抛弃妻女。”
“可我今天给她面子只因为她是个可怜的母亲。”
“这么一个坏事做尽,掐尖儿要强的人,为了儿子作尽小伏地,舔脸上门,明知达不成的事儿,还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