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房去看徐慕和跟儿子。
艳雪和翠荷不好跟进去,都失望地在中屋候着不肯走,她俩自来这里就没什么进展,李继嗣别说收房了,连碰都没碰过她俩,甚至也不像从前那样有说有笑,待她俩亲密。
反倒像个上了年纪,不近女色的老爷,多看她俩一眼都不曾。
翠荷私底下问过艳雪,少爷是不是惧内,徐娘子不点头,他就不敢提收房。
可艳雪不甘心,她从懂事起就盼着给李继嗣做妾,怎能接受竹篮打水一场空,便非要耗在这,还劝翠荷说“没准儿过阵子少爷就转了性情,念及她俩的好处,就算徐娘子不愿意收房,也挡不住少爷愿意。”
又说“哪个男人没七情六欲,徐娘子不便伺候,早晚轮得上她俩。”
所以她二人就像是望夫石,日日在主屋晃荡,在李继嗣眼前晃荡,巴望着被收房那一天快点来。
可这一等四个月都过去了,李继嗣还是不咸不淡,不理不睬的。
再说李继嗣,一进去就高抬脚轻落步,生怕吵醒孩子,见徐慕和侧身抱着宝儿,边拍边轻声哼着曲儿,奶娘则立在一旁守着。
宝儿这名字是徐慕和取得,叫起来既顺口又随了两个姐姐,李家给拟了大名,说是大了些再叫,自然也不跟她抢着取小名了。
谷禶“睡下啦?”
李继嗣悄声搭在床边坐下,拿手轻抚她的背问。
“喝完奶就睡下了。”
徐慕和也只答了一句,眼睛仍望着孩子,眼皮都没抬。
“吃完饭了吗?”
徐慕和把孩子交给奶娘,抱去隔壁睡觉,说:“还没吃,喜儿和可儿下学晚,我想等她俩一起吃。”
“我也没吃,一会儿咱们一起吃。”
“要不我让艳雪和翠荷先伺候你吃吧,今天是习字课,可儿总被留堂,恐好晚才能过来,别饿坏了你。”
刚才抱孩子拍奶嗝,徐慕和怕弄脏衣服就脱了外头的比甲,这会子又换上。
“不用,我也等她俩回来。”
徐慕和对镜看了眼,见自己头发稍乱,便拔了一根簪子,用小木梳顺了顺那缕头发,刚想再挽上去,李继嗣便从身后搂住了她,亲昵地贴着她耳侧,闻着那缕发的桂花香气。
几个月了,两个人都和尚尼姑似地吃素,他这一抱也让徐慕和的心也毫无章法地跳起来。
“大白天的这是做什么,外头还有人呢。”
她口中拒绝,身体却任他搂着。
“就抱一会儿——”
李继嗣搂得愈发紧了,勒着她丰盈的胸脯,起伏都困难些。
“正经夫妻俩,还怕谁看见不成,难道要将我告去衙门里,治我一个罪过不成。”
李继嗣越发孟浪,头黏糊在她的颈窝里,沿着她的领缘亲,像是小猫在努力地钻地缝儿。
徐慕和差点被他这热情烧得失去理智,一时清醒过来,挣开他的怀抱,对镜将头发再盘好,幽幽地说:“你不在乎,我在乎,别人也就罢了,她俩是要给你做妾的,让她俩听见,还以为我是故意示威,在这事儿上我可没有好胜的心。”
她挣脱,李继嗣也没恼,以为她是怕喜儿可儿突然回来,堵在屋里不好意思,就坐下来到杯茶喝定定神。
可听见她又说这番话,李继嗣倒愣了。
“她俩谁是?谁要给我做妾?”
李继嗣看了眼外头,问道:“你说艳雪和翠荷?”
“对呀”
徐慕和坐在床上,她往里多坐了些,沿着床沿儿只悬了两条小腿,在那儿晃来晃去,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你觉不出来呀。”
“母亲信里只说你生产,坐月子身边得有可靠的人,我寻思月棠也确实年纪小,可没想过要你说的内些呀。”
李继嗣过去,蹲下身来,矮徐慕和许多,故两人一仰一俯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