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桓耽中毒,火耗引起的命案,显然都是案中有案,后宫此时也不消停,而且事情已到不得不惊动俞铮的地步了。
“这是什么?”
俞铮看着舒绾拿给他的一个小碟子问道。
“你闻闻看。”
俞铮轻嗅了下,闻到了一股醋的味道。
“这不就是普通的醋么。”
“这不是普通的醋,是泡过柴胡的米醋”,即使像舒绾这样精通药理的人,闻也是闻不出来的。
她是尝到了这醋,又熟知柴胡的味道才发觉异样,问询之下才得知这醋是浸泡过柴胡的药膳,专门留给敬和县主吃的。
“柴胡也不是毒药吧?”
俞铮记得舒绾也用过这味药来医病。
“用醋泡过的柴胡确实有疏肝的功效,可以用来治疗风寒,可是对于阴虚火旺、气机上逆的人来说是忌用的。”
“敬和前几日病了,我特让太医院诊治,本来三五日就能好的病,却迟迟拖着不见好,今日我去看了敬和,她反倒浑身愈加不爽利,我便私下给她号了脉,那孩子身体更差了。”
这事儿俞铮也听说了,只是他没想到敬和久病不愈竟另有玄机。
舒绾又说:“这醋是今日敬和吃饺子用的佐料,自她生病那日起,凡餐饭所食皆用了大量的泡过柴胡的醋,她的贴身侍女问起,便说是太医院备的药膳。”
俞铮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要害敬和,太医院的太医是不可能连敬和的体质都摸不准就胡乱开药的。
“你觉得是谁要害敬和?”
“还能有谁”,舒绾既遮掩又直白的回了一句。
除了视敬和为眼中钉的太后和贾煜一家,谁还能去害准太子妃。
肯定不会是解节,毕竟就算敬和出了意外,只要贾煜还在,太子妃的位置轮也轮不到她。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是贾煜,还是太后?”
“有区别吗?”
舒绾听不懂俞铮的问题,太后和贾煜拴在一根绳上,哪还用分彼此。
“当然有,如果是太后用此计,让敬和日后小心防着些,你上心些就是了,可若是贾煜,你不觉得这孩子太狠毒了吗?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竟能想出用药杀人于无形的计谋。”
如果真的是她,这样一个人放在太子府,放在俞成靖的身边,怎么能不担忧呢,俞铮这番话激起了舒绾身为一个母亲保护儿子的本能。
“让长公主回来吧。”
舒绾看了眼俞铮,又说:“敬和毕竟年少,以一己之力对抗老谋深算的太后和卓家太势单力薄,我又不能出面护着她,若有长公主在,两相厮杀,与我们也有利。”
“前朝桓大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江西的案子靖儿还未能了结,又出了一个神秘宫女难住了十三,后宫再不能让他们搅浑了。”
俞铮也觉得舒绾说的有道理。
他如今前朝事忙,无暇分身顾及后宫,很是担心舒绾难敌太后阴险,若让俞明宪回来,或许能成为挡在舒绾前头的盾。
“长公主得罪的是太后,将她软禁在无相寺的也是太后,你如何才能不得罪太后让她回来呢?”
贾明淑一事让太后大为恼火,俞铮恐怕俞明宪不可能轻易回来。
若是因为执意解除俞明宪的软禁而让舒绾惹祸上身,得不偿失。
“我召徐娘子、王娘子入宫商议,看看有什么办法可行。”
俞铮一时也没有妙计,只能点头默许。
未央宫宣王桂英和徐慕欢入宫的信儿马上传到了贾太后的耳中,恰巧当日卓盼也在宁寿宫请安。
“这二人是皇后的心腹,今日入宫必是有要事”,卓盼脸色稍显紧张,“别是为敬和县主生病一事而来。”
‘柴胡醋’的计策正是卓盼进的,她岂会不知其中猫腻。
贾太后淡然的多,喝着茶说:“瞒不住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