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好一阵子。
如今这三姊妹里年岁最大的也就与徐慕欢相仿,还是有些青春的。
也正是徐慕欢年纪不大,没见识过谁能干出她仨干出来的事儿,才闹心,才不知道怎么办。
昨日府里办牡丹宴,她仨趁着两府正室娘子都去应酬会客,下人们都被调去四司六局帮忙,人少走神,便从后门将一个在大曲里唱男角的武戏小生偷放了进来。
这四个人在万春苑的小暖阁里行银乱野嬉之事。
本来昨日人人忙碌,她仨与那男子苟且也未必会败露。
谁料,一晌贪欢,那男子愣是拖到宴散后才要走,被濮阳撞个正着。
一开始濮阳还以为他是混进府偷东西的,押起来抄检了身体,只翻出一个精致的铜香囊,并无其他。
经采买的邵春娥指认,这香囊属于万春苑。
濮阳不敢瞒着,连夜告诉了月蔷并回禀给了徐慕欢。
先是吓唬那男子,说若是他不招出实话来,就以偷盗罪送去府衙过堂,且那香囊十分值钱,量刑时恐不轻。
又套他话,说是女方已经招认,他嘴硬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两相逼诱,再加上那男子以唱曲谋生,凭一张俊俏的脸蛋儿赚钱,九翎刑罚里,偷盗和斗殴者都会在脸上行黥刑,他恐日后失了谋生的本钱,这才供出实话来。
谷将万春苑里葛家三姊妹如何花八十两银召他来白日行奸苟且的事情全都吐了出来。
徐慕欢听罢都惊呆了。
她活了也快三十年了,头一次听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徐慕欢深知这是家丑。
孀居的妾室花钱召男伎,还是三姐妹一齐,传出去王府别说女眷的脸面,整个家风都得跟着沦丧。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俞珩说过要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她心里仁慈,愿意留的就没撵走。
如今真是不好收场。
“我已将此事回禀了太妃,除了打死你们三个再没别的办法。”
徐慕欢说出‘打死’两字时心里十分紧张。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杀过人,可面对这三个女人时她心情复杂。
一听见要被打死,葛家三姐妹呜呜的挣扎,奈何被捆绑着动弹不得。
葛寒梅往前蹭了几下,想蹭上前去说话。
徐慕欢示意月蔷摘去她堵嘴的手巾和勒子。
“徐王妃,千万饶命啊——”
“我那小妹子才二十岁,饶过我们这一遭吧。”
徐慕欢也知道,如果不是生计所迫,哪个女子自甘入贱籍去卖唱谋生。
她那小妹妹不卖进王府,也会卖去别人家,少不了被糟践。
“你们三个若是守不住想再嫁,来找我说明就是了,何必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如今为了王府的声誉要打死你们三个,就算你们真的身世可怜,我也帮不上忙。”
葛寒梅见徐慕欢不是个心黑手冷,铁石心肠的人,还有活命的转机,努力匍匐着蹭上前去,伏在她脚边说:“王妃,事关性命,我们三个愿意立字据画押,日后若敢吐露半个字,过堂受通奸的责罚。”
“——王妃”
葛寒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那锦官呢?他日后若是以王府声誉来讹诈。”
“他不敢”
葛寒梅说的极为肯定。
“我们与他不过露水情缘,一锤子买卖,一无信物二无证人,且他就是做那个营生的,他敢讹谁。”
“你还说他没信物,那铜香囊不是你、你们中谁的。”
葛寒梅冤枉道:“那是他偷的,趁我们姐妹睡熟时偷走的,濮总管已抄检干净,我保证再无它物。”
“王妃,我们真是第一次,绝不是惯犯。”
徐慕欢有些心软了,她打算跟太妃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