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元宵节享乐的不止俞珩夫妇,还有徐慕礼一家。
肖卓还小,怕带出去被炮仗吓着,又恐人多看不住再走失了,故留在家里由奶母带着,只带了肖纯出去。
徐文嗣领着肖纯,抱她登车。
说是舅舅,其实就是大孩子领着个小孩子罢了。
“你看那些船多漂亮。”
在河畔放莲花灯时,慕礼眼馋河上的游客能乘船夜游,却不知那里头有不少花船,上面有船娘助兴。
肖彦松更不知道,听慕礼说也想去划船,便找了一艘岸边正招揽生意的。
“郎君,我这船上有酒有菜,我女儿还会吹笛唱曲。”
揽客的妈妈见有客人,赶紧招呼船娘出来,好让客人瞧瞧。
那打扮浓艳,上来就挽他胳膊的女子唬了肖彦松一跳。
“笛子和曲儿就不用了。”
肖彦松拂去她的拉扯,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两交与那妈妈说:“我只租船。”
那妈妈跟女子面面相觑。
“夫君,她们是不肯租借吗?”
慕礼怕肖彦松嘴笨不会说话,便带着孩子跟过来问。
“原来郎君是想带着妻女游河。”
她笑了起来,指着远处几个侯客的船夫和他们的船,说:“往内边去吧,我们这是花船。”
慕礼一听羞得脸通红,扯着肖彦松赶紧走了。
走远了夫妻俩才对视笑了起来。
慕礼低声说:“这事儿都够人家当成笑话讲,笑好几天的。”
徐文嗣是真的晕船,见船租得了,他并未跟着上去,说:“三姐,姐夫,我晕船,恐搅了你们的雅兴,就不上去了。”
“哟,那你在附近转转,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慕礼想把自己装钱的荷包给徐文嗣,他却没接。
“我带着钱,姐姐留着用吧。”
见船夫撑篙而去,徐文嗣便沿路往南行,接着赏花灯去了。
堤岸两侧的树木全都系挂上了不同的祈愿的东西,香包香袋、各色符贴,花花绿绿的,坠的枯枝微垂。
沿途的茶馆最红火,里头全都坐满了歇脚,买茶解渴的游人。
卖灯的、杂耍的、吹糖人做面具的……令人目不暇接,长街竟一眼望不到头般。
人人都挤着往最大的,彩头最盛的花灯边凑去。
那是一只大肚锦鲤,用亮晶晶、金粼粼的纱和纸糊的,点上烛后像一只会发光的龙鱼,尾还会摆动。
说是若能将许愿的纸鸢投进锦鲤口中,就能心想事成。
路边好几家卖纸鸢的,一文钱两个,游人都快抢起来了,一时间出现‘洛阳纸贵’的场面。
那些不舍得花钱买的人,便拾起地上未投中掉落的纸鸢,也凑热闹的往里投。
徐文嗣花了一文钱只要了一只,托在手心看着那只用最普通的红纸叠成的纸鸢,觉得好笑又可爱。
“诶哟!”
徐文嗣明明是被撞的,撞他一趔趄的人却低低地叫了一声。
那只被他托在掌心的纸鸢也随着他的一趔趄跌落在地,还被踩扁了。
“不好意思,我赔你一个纸鸢。”
踩他的是个女孩子,也就十二三岁,娉娉袅袅的年岁,戴着幂篱,穿着桃粉色的斗篷,不好意思的朝徐文嗣福了下身子赔礼说。
“无碍”
徐文嗣要给她回礼,谁想人太多了,还都是蹦起来投纸鸢的人,他一弯腰撅屁股,就被人又撞了一趔趄。
还是那姑娘身边的一个妈妈伸手拉了把徐文嗣,他才没被撞倒。
见此场景,那姑娘和她的丫鬟具掩嘴笑起来。
谷“我买了好多纸鸢都没投进去,只剩这一只了,赔给公子吧。”
她身边的丫头把仅剩的一只纸鸢递与徐文嗣。
徐文嗣竟将纸鸢拆开来,重新折纸鸢时将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