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铮看着满屋伤病迟迟不好的伤兵心急如焚,他们的伤口开始溃烂,起脓,甚至有些原本创口不大的,上了药以后烂的更加深了。
他心急的不行,来回来去的在营房里踱步,军中几个郎中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眼看着天气渐暖,如果到了夏天,恐怕伤口烂的更严重,到时候还能不能保得住胳膊腿都说不好。
“王爷,有个人创口烂的已经能看见骨头了!”一个小兵惶急过来报。
俞珩赶紧过去查看,只见郎中正用烈酒敷在创口上,疼的那士兵哇哇乱喊,大冷天满头是汗,因疼痛脸色青白。
“还是找不出是什么毒吗?”
郎中摇了摇头,“属下无能,从未见过,这创口已经用酒和清水反复清洗,若是毒入骨髓,也不见有其他症状。”
“有几个兵士发烧了算不算其他症状?”
俞铮记得前天晚有两个兵卒高烧,他连夜赶来,直到烧退去才回去
“那是创口起脓发炎引起的高烧,不是毒药引起的。”
“程仁虎,舒神医还没有请来吗!”
俞铮现在仅存的一线希望就是这位王老将军推荐的神医,她得真有药到病除的能耐才成。
“快了,昨日令兵来报,说是已到了边城,一日快马就能入城。”
俞铮看着满营房里哀嚎的伤兵心焦难平,接连着几个月睡不好觉让他眼底青黑,整个人老了几岁。
他现在只担心这个舒神医来了也无济于事,那伙马贼已经送了信来,说是只要送去粮食、黄金和美女就能得到解毒的药方,如果不送去,他们就把这毒药的方子卖给西凉人,让他们日后交战时刀刃上全都涂上这医不好的毒药。
一帮匪盗,俞铮断然不肯与他们做生意,可是他也不能看着自己手下的弟兄烂了四肢成了残废。
“你们放心”,俞铮站在地中间,看着那些伤病,语气低沉的说:“如果舒神医也治不好你们的毒,我一定会想办法去马匪那里拿回解药。”
一个兵士挣扎的坐起身,他的腿伤已经流脓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天一热伤口发炎的更厉害,就可能永远站不起来。
“王爷,不要向那帮马贼低头,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保西北境的百姓,若送粮送人过去,我们的坚持还有何意义。”
俞铮被他的话说的热泪盈眶,正心里难过,就听令兵来报,“舒神医来了!”
说话间,风尘仆仆进来一个女子,还带着一个少年,那女子一身斑斓衣裙,头戴着幂篱,随身挎着一柄短剑。
“不是说明后天才能到?”安王小声的问程仁虎。
舒神医进来后甚至都没有理会谁是安王,径直的走向卧床的伤病,细细的查看他们一直无法愈合的创口。
“人都要残了,我哪有心思在边城宿一晚,连夜快马过来的。”
她边检查伤兵边冷声答道。
她没有多余的客套,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安王是谁,只问主治的郎中,“你都用了什么办法诊治,详细告诉我,他们溃烂的情况也尽量详述。”
“太奇怪了”,郎中气的眼泪都下来了,用袖口揾了揾泪说:“我用烈酒、清水反复清洗,伤口就是不好,而且裹上后反而更愿意生脓,明明天气都这么冷了,而且金疮药敷上毫无效果,这药还是你师父留下的方子,只能一日日看着伤口烂的更深,束手无策,如今他这胳膊都要烂到骨头了。”
舒绾点了点头,跟她预计的差不多。
“姑娘,可有解的法子?再这么下去人就残了。”俞铮满眼祈求的看着舒绾,希望得到一个奇迹的答复。
她转过身来,抬眸终于看了他一眼,一双如明月星辰的眼睛,好像自生下来就没见过污秽般纯净清澈。
“有办法!”
这三个字让满营房的人都松了口气,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卸下包袱的轻松。
舒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