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一片死寂。
周零的手僵硬在半空,目光错愕的看着前方的小陈。
小陈怯怯地看了眼周零,眼底透着几分求救的意思。
片刻后,周零倾身向前,将小陈手上的剪刀一把夺过来,偏头,尖锐的那头就要伸向时运的领口。
时运不悦地皱眉,伸手握住剪刀,看向周零:“你干什么?”
周零抬起头,轻扫了他一眼,“我剪我头发总可以吧?”
清冷的眼神在空中对视着,时运握着剪刀的那只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如果他想剪周零头发的话,早就让小陈把剪刀拿出来了。
周零微微低眸,看着剪刀逼近他的领口。
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她看着有些发憷,不敢乱动,怕误伤了他。
小陈瞥见气氛不对,他似乎好心办了坏事,愧疚的回过头,没再盯着他们看。
良久,周零微微敛眸。
她看向时运,清冷的声音在车内显得更有立体感:“你快放手。”
时运睫毛微微翘起,他抬起头看着周零,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下。
他那轻抿的薄唇缓缓掀起:“剪刀给我。”
周零:“……”
周零狐疑地皱起眉头,她似乎有些看不明白时运的神色。
见她不为所动,时运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帮你剪。”
周零迟疑了一会儿,在犹豫着剪刀要不要给他的时候,时运却趁着她走神的那一刻,从她手里将剪刀取出,红色的刀柄上还存留着周零的余温。
时运握着剪刀,在周零呆滞的目光之下,伸向衬衫纽扣的底下,轻轻一挑,完美避开周零的每一根发丝,干脆利落的将剪刀合上。
下一秒,小小的纽扣掉落在时运的双腿间。
“……”
周零微怔,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时运:“我让你剪头发,你把扣子剪了干嘛?”
好好的一件衬衫就这么被他弄坏了。
时运轻轻挑了挑眉,他将剪刀往旁边一放,不咸不淡的看着周零。
“只要不伤你毫发,一件衣服算什么?”
周零:“……”
周零的视线不经意间与他深邃的眼眸对上,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上来,烧灼着她的脸颊。
她很快便移开视线,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遮挡自己绯红的侧脸。
从超市出来,他们在一家中餐厅吃饭,然后就回到了酒店。
由于剧组停工的原因,周零回到酒店便睡了一个下午觉。
今天是顾今川那部戏的开机日,时好一早就去了那边,一直忙活到晚上,跟大伙儿吃完晚饭又回来了。
直到她看见片场空无一人,打电话询问导演的时候才知道周零今早拍戏受伤了,时运送她去了医院。
导演那边听时运的描述,感觉周零的伤势还挺严重的,于是就让剧组停工,等周零身体有好转再说。
时好转身从片场离开,上了车,她疑惑的问自己:“怎么就受伤了呢?”
她作为一个编剧及制片人,知道周零受伤了怎么说也得去探望一下才合理。
等时好从片场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她直接去了周零住的那间房,路过时运房门的时候都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
然而此刻,时运正在周零的大厅里待着。
大约二十分钟前,时运煮了一锅红糖姜汤给周零送过来。
原本周零并不想让他进来的,可看到他手上的保温杯里,盛满了红糖姜汤,时运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喝不上这玩意儿,这才让他进来的。
时运小心翼翼地从保温杯里把红糖姜汤倒进碗里,然后递给周零:“再喝点。”
周零此时嘴上还含着一口没有咽下,这会儿碗里又盛满了。
看着时运给她递过来的时候,周零不悦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