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下了班,周珩坐上许景昕的车。
许景昕提前给司机放了假,周珩来负责开车。
正值高峰期,车子挤入车队,缓慢的行驶着,但两人都不是急性子,并不着急,而周珩也想趁此调整思路,所以前半程几乎没怎么说话。
到了后半段,许景昕翻看完手里的资料,这才注意到车子停在红绿灯前,而周珩盯着前方,眉头紧皱。
许景昕合上资料,问:“在想什么,这种表情。”
周珩一顿,醒过神,看向后照镜,自然也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严肃,很快眉宇舒展,说:“我在想,当年许景烨是如何在我和‘周珩’中间摇摆的,又是如何下决心弄死她的。”
虽然这番推测还没有经过证实。
说到这,绿灯亮了。
周珩将车驶上主路,又道:“如果说‘周珩’的死是他的杰作,那么在我从欧洲回来之后,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在我面前谈笑风生,这种心理素质和演技,真是不得不佩服。反过来,如果说他当初想弄死的是我,只是阴差阳错害死了‘周珩’,那么在知道我不是‘周珩’之后,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跟我对话,只是态度冷了些,这样的定力也不是一般人有的。”
这话落地,许景昕却半晌没有接茬儿。
周珩匆匆看了他一眼,见许景昕似是看着窗外,眉目平和,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话。
周珩再转念一想,算了,不过是她自己的纠结。
然而就在这时,许景昕转头看了过来,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上去很是认真:“根据你的描述,许景烨的表现的确很奇怪,太过镇定。人在最初受到外界刺激的时候,哪怕是再冷静的人,也需要一段时间接受现实。我仔细想了想,可能还有第三种情况。”
周珩问:“什么?”
许景昕说:“虽然你说你是周琅,但他未必会信。或许现在他还在想办法证实这件事。”
周珩想了下,接道:“他当时是不信,还看了我胸前的疤痕。不过我跟他说了,那道疤痕是周家的意思,不是我要做的。自那以后,他的态度就阴阳怪气。”
随即周珩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按照他多疑的性格,是很难相信一面之词的,可能这几天就会去寻求证实了。”
好像是为了呼应周珩的推测一样,这话刚说完,她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周珩将耳机带上,接起来就听到蒋从芸的声音:“你和许景烨是怎么回事,摊牌了,不会吧?”
蒋从芸的语气里有着困惑,还有惊讶,以及担忧。
而周珩疑惑的却是:“怎么连你都知道了,他不是去找你了吧?”
“真的摊牌了?”蒋从芸震惊之余,又找补了一句:“他没找我,是去找廖启明了。这不,我之前和廖启明撕破脸了,他这几天一直想跟我缓和关系,还希望透过周家的力量去救他儿子,今天就拿这件事当个由头,跟我说了。”
蒋从芸很快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还提到廖启明将那份病历交给许景烨,只是廖启明并不知道许景烨要病例的用意,只是借此事先跟她通个气。
周珩听了好一会儿没言语,只是有些惊讶许景烨动作这样快,竟然第一时间就跑去慈心医院求证了,看来“周珩”的死活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他也并非她以为的那种只是演出来的真情。
若是演的,那么现在的她是周珩或是周琅,都没有区别。
周珩这边沉默着,蒋从芸叫了她几声,她才醒神,说:“你们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连病例都伪造了,难道当初周楠申就算准了有一天许景烨会去求证?”
蒋从芸却有些支支吾吾:“那是你爸有远见……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这叫有远见?
以周楠申的心思,他既然能料到这一步,那必然是了解许景烨的,既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