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由于情况紧急,周珩也来不及坐下来听许景昕细讲来龙去脉,两人便决定先一起去往江城医院。
这个时候康雨馨还没回来,许景昕没有司机,周珩见状,便肩负起当司机的责任。
之后那一路,许景昕便利用路上的半个多小时,将住在精神科的那位长辈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那个女人名叫柳婧,是他母亲生前十分要好的朋友。
只是关于柳婧的具体身份,许景昕的母亲却只字未提,就连柳婧的存在,许景昕还是在母亲弥留之际,才从她口中听说的。
等许景昕再仔细追问两人的渊源,母亲只说,她们是同乡,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而柳婧这个人虽然一生坎坷,却是重情重义,更在多年前救过她一次,所以后来柳婧病了,身边又没有亲人,她就成了柳婧唯一的精神寄托。
柳婧的主治医生也说,她住院这么久,除了许景昕母亲,就没有其他人来看过她。
至于柳婧的病,许景昕在母亲住院期间,也曾去精神科探望过几次,得知柳婧大概是二十几年前就确诊为精神障碍。
一开始,柳婧在医院只是接受定期疗程,隔几个月就能出院,尝试恢复正常生活。
可柳婧的病却是反反复复,一受到刺激就会发作,而且每次发作都会比前一次更严重。
到后来,柳婧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
这些事听上去没什么特别,即便许景昕母亲在住院之后曾嘱咐过,让他去看望柳婧,那也不过是母亲念及朋友情谊,放心不下罢了。
然而就在许景昕去探望柳婧那天,无意间撞见了当时一个毒品案中的嫌疑人。
许景昕曾在档案里看过这个人的资料,只是出于放长线钓大鱼的考虑,禁毒队一直没有将这只“小虾米”逮捕。
就因为那个嫌疑人出现在精神科,还疑似是去探视柳婧的,许景昕顿觉此事蹊跷,便去询问母亲。
可母亲的病情却在此时急转直下,神志不清,还说胡话,只喃喃地自言自语,说自己有一个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
许景昕知道,母亲所说的那个秘密,或许和许长寻有关,又或许和那个叫柳婧的女人有关。
但无论如何,可以让她照顾另外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多年,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吐露实情,说明这件事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由于当时的许景昕还是禁毒警,他就找了同事帮忙调取柳婧的档案资料和医疗记录,进而得知除了确诊精神障碍之外,没有任何大病医疗记录,没有婚姻史,也没有生育记录,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再没有其他直系亲属。
柳婧的资料里,也没有任何一条可以指向前去探望的嫌疑人。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既然柳婧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亲无故,她的医疗费又不是许景昕母亲交的,那又会是谁?
而关于银行缴费这一块,许景昕最终也只是查到柳婧有一张和院方绑定的银行卡,不仅余额充足,住院费和治疗费都是按年预缴的,并且每年年初,都会有一笔资金从海外账户上汇到柳婧的卡里。
听到这里,周珩下意识朝副驾驶座的许景昕看了一眼,第一句就是:“这件事值得推敲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一个病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怎么会有毒品案中的嫌疑人专程去探望?那些住院费会不会和毒品有关?既然能每年按时缴住院费,而且持续二十多年,就算人在海外,难道一次回来看望的机会都没有么?反过来,如果真的无所谓她的死活,又何必花这些钱?持续二十几年,这可不是一笔小费用。还是说只是账户在海外,人其实在国内,因为涉案所以不方便露面。而你说的那个嫌疑人,或许只是个跑腿的?”
许景昕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曾经怀疑过,我母亲、柳婧和许家,这三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但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