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五十年,腊月二十三。
延山府城。
作为雍州北部最大的一座城市,从远处看起来也算是高大巍峨,尤其是矗立在荒凉的黄土高原上,更是显得浑雄壮丽。
只不过近日的延山城,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喧嚣,整个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逃难来的黄泛区灾民。
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就这么茫然的蹲在或着躺在大街上,双目无神,面若死灰,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腊月里,谁也不知道这些人能撑上几天。
河东总理政务处派来的赈灾专员冯道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凄惨无比的画面,心立时沉了下去,转头朝旁边的一名司员道:
“你立刻给朱葛大人发一封电报,请他多运一些防寒物资来雍北!”
“大人,若是咱们运来的物资再被抢了怎么办?”司员有些担忧的道。
冯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摇了摇头道:
“放心吧,这些人蹦跶不了几天了,抢了咱们河东的东西,还想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
………
延山镇守衙门。
“我说马老弟,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抢了河东的东西,他们万一派兵过来怎么办?”
延山镇守副使徐有才一脸担忧的看着坐在中堂上的一名肥胖男子,此人正是雍州巡阅府派来协助徐有才镇守延山的雍州混成旅第一团团长马蓝田。
马蓝田闻言则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道:
“河东是强大不假,但老子真不怵他,他有飞机坦克怎么样,这里可是黄泛区,他若是有本事,就把那些铁嘎达都给老子开过来啊!”
说道最后,马蓝田已经是一脸的自得,他又不是瞎子聋子,河东总督府的强大他当然也听说过,但他既然敢抢,自然就有倚仗,要知道整个延山府东部因为黄河决堤,早就成了一片泽国,河东的装甲部队在这样的环境下,恐怕一过来直接就趴窝了。
不过,徐有才还是一脸的忐忑,忍不住说道:“马老弟,我在报纸上看到,河东可是有空军的!”
马蓝田不由哈哈一笑,说道:“他有空军能怎么样,你觉的我会怕他们?”
说着指着衙门口坐着的灾民道:
“有这些灾民在,你觉的河东敢炸这里吗?”
徐有才顿时恍然,先前他还疑惑马蓝田为什么对城里的流民不闻不问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过说到这,徐有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朝马蓝田道:
“马老弟,刚才知府衙门派人来了,还带来了布政使公署和巡阅使公署的公文,让咱们三天内把城里的流民都清理干净了!”
马蓝田闻言眉头顿时一皱,若是这些灾民都没有了,他拿什么让河东投鼠忌器?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想到这里,马蓝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疯狂的杀意,朝门外大声吼道:“来人!”
“团长!”
门外立时走进来一名上尉军官朝马蓝田敬礼道。
“你马上带一连的人马去知府衙门,把那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都给老子屠了!”马蓝田冷声吩咐道。
“你说什么?”
徐有才登时被惊着了,猛地站起身来说道:“马团长你疯了?这可是造反!”
“造反?”
马蓝田不禁冷笑了一声:
“本团长怎么可能会造反?知府衙门不过是被一群混进城里的乱民给屠了,到时候老子把这些乱民都给杀了,自然就是平定叛乱的大功臣!”
徐有才顿时被马蓝田的疯狂给弄的无语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真当城里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
他现在越发觉得马蓝田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和马蓝田混在一块了。
不过现在就是后悔也有些晚了,他就是想退出也要看看马蓝田答不答应,不过就凭他那股疯狂劲,别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