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道人还待再言,忽有一道金光自天而落,其面色一整,双手接下,略一运神,说道:“掌教至尊法旨,着周长运、宫处之与众弟子暂留能富国中,铲除圣母教余孽,必要除恶务尽,不可懈怠!戚泽随我回山,向掌教至尊面陈今日之事!”
众弟子凛然遵令,再看戚泽的目光便自不同,能得掌教至尊接见,乃是无上殊荣。戚泽却是面色淡淡,只应了一声:“是!”
德清道人不由得又高看了他一眼,道:“事不宜迟,这便走罢!”大袖一展,一道火光裹了戚泽,往五峰山投去。
到得五峰山上,就在玄岳峰下按落遁光,一路步行而上,待得到了白玉城前,早有白鹤童子等候,见了二人说道:“掌教至尊有令,着德清先入内陈禀能富国之事,戚泽在此稍待!”
德清道人微感诧异,不敢多言,道:“弟子遵令!”整理仪容,迈步入了白玉城中。
戚泽却是老神在在,只将古灯檠塞入怀中,觐见天机子这位道门长生,公然手托佛门宝灯总是不好。
白鹤童子望了一眼那古灯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竟开口问道:“那古灯便是前次得自哈里斯国的佛门异宝么?”
戚泽道:“是!白鹤前辈可要瞧瞧?”眼见白鹤童子面色一沉,忙改口道:“白鹤师兄可要瞧瞧?”
白鹤童子这才回嗔作喜,说道:“你这人倒是有趣,那古灯既是佛门之物,自当收起,我却不用瞧了。咦?这飞剑是怎么了?”
戚泽苦着脸道:“在能富国中用此剑刺了那玉尸一记,被其掰弯,险些毁去,此剑是掌教至尊借我炼魔防身,稍后还要去座前请罪!”
白鹤童子打量了那飞剑几眼,点了点头,说道:“掌教至尊连此剑都赠了给你么?也是稀奇。你不知此剑来历,也是情有可原。此剑本是掌教自炼,原本赐给开山大弟子之用,待得那位师兄不幸陨落,这才收回,闲放在白玉城中已有多年了!”
戚泽道:“原来如此,那更要请罪了!”白鹤童子道:“你能用此剑伤了元婴级数,乃是大大长了本门的脸面,就算毁去,掌教至尊也只有欢喜嘉奖。须知本门与北邙山乃是死仇,能伤得他们一个元婴,乃是大赚的买卖!”
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起来,白鹤童子始终脸色臭臭,对戚泽竟而有些笑颜,也是一桩异事。戚泽并不因其要他同辈相称而失却礼数,但有所问,皆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白鹤童子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这人十分无趣,比不得掌教二弟子……”忽然话头一顿,原来是德清道人自白玉城中走出。
德清道人远远望去二人有说有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走到近前,拱手道:“弟子已然拜毕掌教至尊,就此返回当阳峰,回缴法旨!”
白鹤童子淡淡一点头,道:“你自去便是!”德清道人又向戚泽一点头,这才迈步下山,重归当阳峰。待得入了天乾道人静修之道宫,面见恩师,将能富国之事全盘托出,末了道:“弟子观那戚泽气宇非凡,日后成就必极惊人,还请师尊出面将之收入座下,亦是我当阳峰之幸事。”
天乾子道:“你的性子可是轻易不许人的,既有此念,那戚泽定有过人之处。可惜,若是别人倒还罢了,那戚泽吗,就由得他去,不要管他。”
德清道人愕然道:“恩师何出此言?天乾子道:“个中之事你不必多问。此次能富国之事你办的不错,且将那御火盘与我,待我为你祭炼还原。掌教师兄虽无法旨传下,以我之见,往后你辛苦些,带领门下弟子,将周遭小国之中圣母教余孽尽数铲除,凡是圣母教派来传教之辈,一个不留!”
德清道人道:“如此一来,岂不与圣母教结下死仇?”天乾子冷笑道:“中原大乱,便是彼辈暗中推波助澜,将亿万生灵玩弄于鼓掌,那邪教既敢在极北之地传教,早不将本门放在眼中,还客气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