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见商关氏人在街上,好像等了很久似的,十分意外。
前几天跟商关氏聊天的时候,他就决定要私下过来看看。
可是,并没有特意告知商关氏。
今晨收到绘声的传信之后,他才决定步出暖香阁。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会来。
商关氏这时匆匆迎上来,十几步距离跑来,居然有点喘,可见心情急切。
她今天穿了一件翻领短袄,配上腰带至胸下的高腰襦裙,本就显胸。
加上拍着心口缓着气,瞧着鼓鼓囊囊地弹。
缓了几口气便向三人福身行礼,俏生生的。
她见过云本真和张星雨,虽然两女精心改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风沙好奇问道:“商夫人怎知我今天会来?”
商关氏又福身道:“公子帮了这么大忙,妾身琢磨公子得空时应该会想来看看,于是就在这儿守了几天,没曾想真的把公子给盼来了。”
说话的时候,脸蛋上了两抹潮,过素的衣色,反倒更加衬托容色妍丽。
风沙见她面上带笑,眸含忧虑,心知自己没由来的帮忙,反倒让人家心中生疑,所以天天守着等他,他还真的来了,自然令人忐忑,不禁失笑道:“夫人有心了。”
商关氏忙不迭道:“妾身都不知该如何酬谢公子,些许等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与风驰柜坊签单前,她挺高兴,可以缓期还款之后,反而焦心。
那位漂亮的柜坊女主事不仅盘问她半天,还严厉地要求她保密。
让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哪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帮她这么大忙嘛!
这不,果然登门“讨债”了。
风沙微笑道:“夫人如此客气,风某也就不好再推辞了,此来确实有事相求。”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在他看来,施恩其实等同于结怨,只有兼相爱,交相利才是人际交往的神器。
商关氏见风沙如此说,紧提的心儿果然落下些许,迫不及待道:“公子请说。”
她宁可人家快点向她提要求,哪怕要求很过分,也总比不上不下吊着强多了。
风沙问道:“前段时间,像贵家这样接了军方单子的工坊在这里不在少数吧?”
商关氏本来屏息凝神竖耳朵,就等着他要好处,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么一问。
不免有些呆,眨巴眨巴眼睛道:“确实不少呢!”
风沙继续问道:“像贵家这样接了军方单子,又找风驰柜坊借钱购料的多么?”
商关氏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迟疑道:“可能吧!”
无论是开工坊的还是开买卖的,多少会赊些账。
进物料也好购成品也罢,关系熟了,次次结算太麻烦,通常定期结。
借钱则意味着缺钱,很可能会导致成群结队跑来追帐,那就麻烦了。
所以,就算她知道也不便说,太得罪人。
风沙正容道:“我想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家工坊,跟贵家情况类似。”
商关氏啊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公子这是为何?”
心道风驰柜坊不是把你奉为上宾吗?
这种事情何不直接去询问风驰柜坊。
“其实我找风驰柜坊的朋友询问过。”
风沙看出商关氏心中所想,含笑道:“奈何人家说不会向别人透露我什么情况,也不会向我透露别人什么情况。”
“不愧是岳州有数的大柜坊,这么严守规矩,当真让人放心啊!”
商关氏恍然之后还是不解,问道:“公子为何对这种事感兴趣?”
“我是辰流的行商,家底还算厚实。初涉岳州地界,朋友不多。”
风沙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朋友怎么行,恰好在风驰柜坊还有点关系,别的不敢说,帮人牵个线、过下桥还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