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舞足蹈,呜呜有声。
连呛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小竹给他洗脸呢!
这下子老实了,龇牙咧嘴道:“轻点轻点,脸皮都快要被你揉掉了。”
脸皮?小竹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有脸皮?”
昨晚可是把她紧紧抱了整夜,害得她整晚都没睡着,尽胡思乱想了。现在居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本就泛红的眼眶霎时更红,泫然欲泣。
“你这是怎么了?”
风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他抱抱枕睡觉纯粹是习惯使然,根本是无意识的举动。
完全不理解小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模样。
小竹大窘,心道你居然还敢跟我提昨晚!
风沙见她脸红,以为猜中了,笑道:“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咳,是,车厢比你那地窖是狭窄了点,等到岳州就好了,我保证让你住上大房子,想住几间住几间。”
小竹突然平静下来,使劲盯着他看了几眼,别开脸道:“谁要住你的大房子。”
“要住的要住的。你不仅救了我,还辛辛苦苦照顾我这些天。”
风沙正色道:“我风沙非是忘恩负义之辈,一定会好好报答。”
小竹脸蛋一红,娇哼道:“谁稀罕。还有,你不是叫陈风吗?”
尽管照顾了风沙好几天,她一直不知道风沙叫什么。
风沙没说过,她也没问过。
直到昨天,风沙自称陈风陈破浪,她便牢牢记住了。
风沙微笑道:“那是化名,哄外人的,我就叫风沙。”
小竹心里一甜,兀自嘴硬道:“我怎么不是外人,我跟你很熟吗?”
风沙不禁一呆,这番话的重点不应该是他叫什么吗?
小竹的关注点怎么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正愣呢!车夫一路小跑过来,急忙忙招呼两人上路。
他拿的车费是把两人送进岳州,越早到他越早收工。
要不是刚刚被缠住了,他早就该跑过来催促启程了。
马车行出数里。
车夫放缓车速,扭回头道:“看两位是从外地而来,不知是否带了身份牒。中平的东鸟的都行。如果没有,要先去馆驿办理,否则进不去城的。小人可以帮办。”
小竹不吭声,转目看着风沙。
莫说她没有身份牒,有也不敢用。
风沙明显出身不凡,之前说过来岳州会朋友。
既然有关系,这么点小事应该不算个事吧?
风沙不动声色道:“我那朋友付得车费是让你把我们送进岳州,而非城门口吧?贵车行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趁早关张了事。”
这是一辆豪华马车,价格昂贵,有昂贵的好处。
这车夫或许是见他有伤好欺负,或许是以为他不清楚门道。
想捞一笔外快。
并非出不起这笔钱,只是这口子一开,他会被人视为肥羊。
非但没法花钱消灾,反而会招惹一堆麻烦。
“两位不是半途租赁的么。”
车夫干笑道:“城自然进得去。不过,走门子总要事先有个了解。”
他还是不甘心。
风沙淡淡道:“帮我租车的朋友,岳阳帮的。你还想了解点什么?”
车夫脸色一变,猛地勒紧了缰绳。
马车剧晃几下,迅速停下。
车夫跳了下来,冲着车厢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头,挺身给了自己一耳光,反手又是一耳光,然后颤声道:“小人有眼无珠,大爷莫怪。进城,保证进城,一路畅通。”
风沙让他起身,继续赶车,心里直犯嘀咕。
见微知著,看来岳阳帮在民间的名声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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