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啊?”
小竹理直气壮道:“公子把荷包交给了奴家,奴家就是公子的管家,这一路不知要走多久,不知何时才有进账。公子有公子的体面,奴家不精打细算怎么能行?”
风沙看她一眼:“我们这是去岳州,再慢一天也到了,干粮你买了好几天的量,换洗的衣物也有几套,顶多路上花点茶水钱,到了岳州自有进项,怎么都够了。”
小竹摆明在探问他要去哪里,有无人接应。
他很想知道小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自然要抛砖引玉。
小竹对他的回答好像并不意外,一脸好奇,一连串问道:“公子去岳州干什么?走亲戚还是会朋友?怎么就有进项了?莫非公子在岳州有产业?”
风沙回道:“会朋友。”
小竹追问道:“什么朋友啊?官府人士,江湖中人,还是商贾之流”
她似乎突然发现自己问得实在太多,忙掩饰道:“奴家想有所准备,免得应对不得体,丢得是公子的面子。”风沙笑了笑:“都有。”
他发现小竹聪明归聪明,幼稚也幼稚,更不够沉稳,太沉不住气了。
什么叫都有?小竹气不打一出来,抓了抓脑袋,好生苦恼。
人家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堪称滴水不漏。
绞尽脑汁想了想道:“奴家打小在岳州长大,给公子做向导不成问题。”
风沙见她小脸都憋红了,颇有点不得其门而入的急躁和窘迫,觉得甚是有趣,笑道:“那可正好,正好替公子我剩了笔开销。”
小竹见他又来个一推二五六,滑得跟泥鳅似的,忽然觉得他可恶极了。
尤其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瞧得人心头火大,恨不能一拳打烂他的鼻子。
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心里不高兴,嘴巴就嘟了起来,气鼓鼓的不做声了。
就这么一直默默骑驴走着,风沙偶尔会喊屁股骑驴骑疼了,要求休息。
其实是趁机留下风门的暗记。
两人就这么停停走走,拖泥带水地走出田埂,汇入了西去岳州的大道。
路上行人、车马多了起来,抵达个小驿站后,寻个茶水摊,打尖歇脚。
小竹借口方便,扔下了风沙自行去了。心道没有我帮忙,看你怎么办。
要么憋上一整天,要么乖乖求我。
如此一想,气便消了,甚至偷笑。
小竹刚一离开,六名江湖人到风沙身后坐下。
领头的正是寻着暗记追来的江离离。
不仅身着男装,甚至还贴了假胡子,当真装扮得惟妙惟肖,面目全非。
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此外,还有三男两女,都是传火司的下属,江离离的手下。
江离离低声道:“主人,是我。您的脚”
风沙正就着凉茶啃干饼,头也不抬道:“我的伤没事。你们跟在附近就行,装作不认识我,尽量不要露面,轻易不要打扰。”
江离离点头,转眸向手下使了使眼色。
六人立时如寻常江湖客一般高谈阔论,胡吹海吹起来。
风沙很快啃完了干粮,百无聊赖地转着脑袋左顾右盼。
忽然盯上了驿站门口的布告栏。
上面贴着不少悬赏,大多是面貌凶恶的男子。
所以其中一名少女尤其显眼,引得不少人围观。
这是一则抓捕逃奴的悬赏,人像画得还挺漂亮。
风沙多看了几眼,待看到字描述,脸色为之一变。
所谓逃奴居然是岳州刺史潘叔三的小女儿,名叫潘兰容。
当初为了帮周峰收复朗州军,他与周峰合谋,假意授潘叔三武安军军使。
伏剑则授意房总寨主和岳帮主说服其前往朗州接受任命。
潘叔三不虞有诈,欣然前往,旋即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