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莲花渡私盐一案,很难不让人产生诸多联想。”
风沙继续保持沉默。
当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东鸟富饶,物产丰富,无所不有,唯独不产盐,盐价波动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各地又都靠盐税养兵,影响盐税的事情,跟刨根没有任何区别,会惹起众怒。
解文表似乎有些不耐烦,加重语气道:“如果风少你无法保证将来,恐怕将会有人质疑风少你的诚意,又或者能力。”
这就是风沙有苦说不出的原因。
如果这事不是他做的,说明他对三河帮、对江城会的掌控极其有限。
如果承认是他做的,在各方,尤其朗州军看来,你特么刨我根是几个意思?两种他都不能认。
风沙很少被人怼得哑口无言,这次真是难住了。
莲花渡私盐案八成是绝先生设的局。
也就说,他这回之难,是拜绝先生所赐。
解文表如此怼他,很可能是绝先生授意。
甚至连怼他的话都可能是人家一字字教的。
当真怼个正着,怼得他连嘴都张不开。
心里那个郁闷呐!
解文表展颜道:“当然,我相信风少的诚意,也相信风少可以控制局面……”
这下,风沙不能不张嘴了,再不张嘴等于默认,这个软肋就算彻底绑上了。
“江城会高层刚经历变动不久,波涛虽定,暗涌未平。”
风沙字斟句酌地道:“清除流毒,尚需要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
解文表截话道:“不是我想为难风少。各方对此案都很关心,绝不止是朗州军。到江城前我听到不少风声,据说附近诸州无不急派特使,前来江城了解情况。”
风沙看他一眼,仿佛从他脸上看见绝先生那张似笑非笑的老脸。
心里有些恼了,他想把话题转开,其实已经示弱了。
只要解文表开口,他一定会让出些利益,亏也认了。
结果人家硬生生扯回私盐案,摆明拿各方来威胁他。
惹起众怒不是好玩的,他当然不敢。
暗忖你这是非把我往墙角逼啊!
风少垂下视线,沉吟道:“估计半月就能得见分晓。”
他忽然这么笃定,令解文表十分意外,忍不住问道:“此言当真?”
风沙笑道:“请解兄拭目以待。”
他本来不想下狠手,也就修理一下东鸟朱雀插在三河帮的暗桩。
这些人在三河帮看似很高位,其实很底层,伤皮伤肉不伤筋骨。
这是人家逼他的,逼着他往深里铲筋断骨了。
解文表狐疑地打量他几眼,问道:“不知风少有何对策,能否让我长长见识?当然,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仅是好奇,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风沙心知说给他知道,他背后的东鸟四灵高层也就知道了,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三河帮扩张太快,确实有些人捞昏头了,是该要杀上一批,整肃帮内风气。”
话不轻,意更重。
解文表脸色微变,眼芒促闪。
仿佛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三河帮跟他无甚关系,影响不到他。
然而,血腥味把他刺醒了。
忽然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跟绝先生一样,乃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四灵高层。
风是腥风,雨是血雨。
真把人家得罪狠了,不是开玩笑的。
风沙道:“算算时间,公主差不多该到了,应该我们等她,不该她等我们。”
解文表猛然回神,干笑道:“正是,正是。”
之后自然是摆宴,衡山公主参宴,算是正式引荐。
武从灵跟解文表不仅相熟,明显热络。
前者管后者叫解叔,后者直接称呼前者为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