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管牵起白水的小手,正色道:“正值深夜,白厨妻子正待临产,白厨竟是毫不犹豫地赶来,为父皇为众将烧火做饭。父皇得知后十分感动……”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风沙恍然道:“看来出征那晚白厨之妻生下的孩子就是这位白水小姑娘,白水之名乃是郭皇借太白之诗亲自取之。”
柴兴和彤管一起点头。
白水显得十分害羞,要不是被彤管牵着手,恐怕连手都不知往哪里摆。
“后来父皇成为镇北王,我的老丈人则接任天雄军军使,可见父皇对魏王何等信任,我亦将一如既往地信任魏王,但凡重任必定交予,换别人我不放心。”
柴兴转目符后,凝视道:“交予魏王,我才放心。”
风沙也去瞄符后,心道好嘛,就知道柴兴不会闲得无聊乱扯闲篇,果然是在敲打符尘念。这一把软刀子捅的,太特么有水平了。
拿李贞造反影射符王,拿李贞被灭警告符后,拿符王接任郭武的天雄军军使一事把符王给捧得高高,然后顺手把梯子给抽了。
因为符后曾是李贞儿媳妇的关系,所以柴兴把李贞抛出来,她连嘴都张不开。
总之,柴兴让符王接任凤翔军军使,就像郭武让符王接任天雄军军使一样,这是重任,更是信任。换别人他信不过,更不放心。
说得简直比唱得还好听,风沙要是个傻子,差点信了,如今差点笑出声来,板着脸硬憋,神情特别古怪。
符尘念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欠身感谢柴兴对她父亲的信任和看重,暗里估计都快把银牙给咬碎了。
风沙一转念,又不禁暗暗摇头。柴兴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敲打自己的老婆,说明两人的感情濒临破灭,几乎快到撕破脸的程度,否则绝不至如此。
柴兴忽然拿眼斜视风沙,哼道:“你都听到了,魏王此去凤翔府,重任在身,可不能半途出什么幺蛾子。”
分明就是他想借助四灵对付符王,明显反话正说,听得跟真的似的。
“永宁已经答应护送符王至洛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风沙一本正经地道:“永宁性情淡薄,不至动怒,我的脾气一向不好,而且最喜欢啃熊心、吞熊胆。谁敢舍得来,我就舍得杀。”
“洛阳”两字使得柴兴眼睛亮堂,与风沙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心照不宣地坏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彤管吃了风沙不少亏,至今也算摸到点风沙的秉性,知道风沙一旦露出这种一本正经地样子,八成就是要坑人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为符王默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