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荒郊野外,没有本地人带路,很容易走丢。
风沙叮嘱之后,香香要求稍等一下,跑去梳妆台前用孟凡送的胭脂水粉化妆,然后高高兴兴的拉着孟凡出门,脸蛋粉扑扑的十分兴奋,像个欢悦的小媳妇。
风沙怔怔地发了会儿呆,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夹杂着几声呵斥。
绘声一个激灵,跑去门缝看人,又急忙忙跑回来道:“两个官差,怎么办?”
风沙想了想,道:“先上房顶藏起来。”
正好没什么包裹,绘声挟着主人攀墙跃房。
两人刚上房顶,两名官差便推门而入,四下看了看,发现无人,其中一人翻了翻手中带着画像的册子,拿炭笔勾了一下,出门关门。
绘声抱主人想跳下房。
风沙阻止道:“不忙,你先偷偷跟上去,听听他们干什么来了。”
绘声点点头,顺着墙顶轻盈的跃走。
过了一阵,绘声回返道:“他们替附近的宝元寺催缴房租。香香欠了不少钱,如果再还不上利息,她就要签卖身契了。”
风沙没有吭声。
他的处境不允许他对香香心生怜悯,他的身份更不允许。
要知道,柴兴正到处找刀砍佛门。
佛门正如惊弓之鸟,憋着劲拼命。
包括隐谷在内,大家比谁躲得快。
六位总执事已经借由此事,把他硬架在火上烤。
所以,谁遇上这类事都可以怜悯,唯独他不行。
没人知道还则罢了,一旦传扬出去,他所表现的行为,将会令各方认定他的态度。
事关佛门水太深,风沙打定主意不想淌。
何况他正在逃命,就算有心也无力帮忙。
黄昏时分,孟凡眼睛通红的跑了回来,就他一人,进门就说“快跑”。
风沙以为行踪被侍卫司发现,抓上绘声夺路而逃。
一路上不辨方向,哪里偏僻往哪里钻,端得慌不择路,逃了半天逃进一片茂密的浆果园。
风沙实在跑不动,累得直接瘫到一丛浆果旁边,好一会儿才喘顺了气,问发生了什么事。
孟凡说回程途中,香香顺道去宝元寺还愿,结果被几个秃驴逼着还钱,他的身上有点钱,本想先垫一下,没曾想利息着实不菲,他那点钱连零头都不够。
结果,香香当着他的面,被人逼着签了卖身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