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侍,红肿的眼睛、怯懦的神情、憔悴的容颜、不整的衫裙,刚才肯定不是在吃饭。
她见那小青年战战兢兢的样子,心知来了大人物。
本想和绘声套套近乎,奈何那个小青年露出要吃人的警告眼神,绘声也实在冷漠,所以鼓不起半点勇气。
不久之后,宫天霜带着钟仪心赶来。
绘声立马变了脸色,悉心的服侍两女,招呼上饭上菜。
宫天霜则要等大家来齐了再吃。
绘声劝不过,只好作罢。
陈小姐不仅认识钟仪心,还相当熟识。两人的长辈乃是政敌死对头,晚辈之间自然也不对付。她脾气大,钟仪心脾气好,以前没少受她的欺负。
心里哀叫糟糕,不知道钟仪心会怎样报复她。
没曾想钟仪心像是没认出来,文文静静的坐着,很少说话,眼神从不乱瞟。
过了会儿,钟仪心寻了个更衣的借口,轻声细语的拉着陈小姐同行。
陈小姐自然不敢拒绝,一步步走得如履薄冰,到地方后服侍更衣,连头都不敢抬起。
钟仪心柔声道:“叔父尚在为官,父亲仍在天牢,侥幸有贵人慈悲,奴家才得以幸免。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我不记恨你,你不要害怕。”
陈小姐怔怔盯着钟仪心发呆,恍惚间垂首嗫嚅,只觉羞愧已极,半天语不成句。
钟仪心替她整了整有些不整的衫裙,轻声道:“走吧!”
陈小姐忽然抹泪道:“你和升天阁的天霜小姐熟识,能不能帮我求个情,我不想再被那个恶心的混蛋糟蹋了,哪怕给天霜小姐为奴为婢。”
宫天霜不是一般的漂亮,无论男女,任谁见过一面都不可能忘掉,何况陈小姐早先不止一次参加过升天阁的演舞,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钟仪心沉默少许,叹道:“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人微言轻,爱莫能助。”
陈小姐的样子,使她想起自己哀求无门,四处碰壁的绝望日子,难免心生同情。
这段艰难的经历,让本就懂事的她拥有远超年纪的成熟。
如果她有能力相助,可以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她不能代别人答应。
何况,她不能仅凭陈小姐的一面之词确定谁是谁非,更不愿给待她如亲姐妹的天霜小姐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