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云虚和赵仪的夫人曾在望归酒楼密会,风沙探知之后留了个心眼,随手布下闲棋冷子。
这里显然是某个人打算用来吊他的鱼钩,李玄音则是用来引他上钩的鱼饵。
一旦将来某个时刻布局完成,将会静待风沙咬钩,然后一网成擒。
风沙先人一步抛下鱼钩,由被钓的鱼变成钓鱼的人。
待得发现李玄音在此出现的时候,这个鱼钩等于拴上了鱼饵。
说来讽刺,那个家伙亲手把鱼饵拴上鱼钩,然后自己张嘴咬了钩。
风沙施施然的进到酒楼,登上顶层。
把守房门的两名卫士听见动静扭头来看,不由大吃一惊。
被一个陌生人无声无息的走到这里,居然连个示警都没有,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最清楚不过。
流火和授衣忽然从栏杆外侧腾跃而起,飞扑而至,将猝不及防的两人当场打倒,然后一左一右拉开了房门。
风沙这时正好走到门前,冷漠的往内扫量一眼,含笑拱手道:“既见君子,乐且有仪。江陵一别,赵兄风采依旧,当真可喜可贺。”
赵仪高坐上首,目射冷芒,脸色说不出的阴沉。
因为密谈的关系,房内并没有留下卫士。
人家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走到这里,就算留有卫士恐怕也没用了。
李玄音则跪在赵仪面前,下意识地扭头相望。
只见俏目红肿,脸带泪痕,原本光洁的额头亦有红肿,显然不久前曾重重磕头,如花娇容除了布满泪痕还有满溢的震惊。
“虽是不请自来,并非恶客登门。”
风沙踏步进门,径直走到李玄音身侧。
他面上带笑,心内羞恼。一向高傲的李玄音居然低三下四的跑来向别人磕头,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显然没少哀求,简直岂有此理。
赵仪神情恢复如常,轻声道:“来者即是客,恶客也是客,风少请坐。”
风沙超乎预料的出现,意味他被彻底拿住。
如果风沙是来杀他的,那么他已经是个死人。
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风沙对他的布局又所知几何。
换句话说,与之相关的一切布局全然枉费心机,必须推倒重来。否则又不知会在哪里被风沙寻到软肋,再被打个措不及防。
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和沥尽的心血无异于打了水漂。
李玄音总算回过神,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风沙转过身单膝跪下,伸手去扶住李玄音的双臂,嘴上道:“快起来吧!也不嫌地上凉。”
李玄伸手推了风沙一把,厉声道:“别假惺惺装好人。”
风沙一屁股坐到地上,差点摔了个仰八叉。
流火和授衣赶紧抢身扑来搀扶主人。
风沙起身拍拍屁股,若无其事的向赵仪道:“不知玄音和赵兄说了什么话,赵兄又回了什么话。我希望赵兄说给我听听,可以吗?”
语气悠悠客气的很,眼神幽幽森然的很。
李玄音冷笑道:“吓唬谁呢!你要他说他就说吗?”风沙面不改色道:“玄音你或许不清楚我的为人,赵兄可能比你清楚很多。为了利益我可以不择手段……”
李玄音俏脸上冷笑意味更浓。
风沙含笑续道:“……为了你姐我可以丧心病狂。”
李玄音嘴角的冷笑陡然凝固。
赵仪轻咳一声:“风少请坐,听我慢慢说。”
“丧心病狂”四个字一出口,他就知道如果今次不当着风沙的面,彻底让李玄音对他死心,风沙绝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李玄音过电般倏然拧头盯上赵仪,俏眸中射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风沙步入客座,使了个眼色。
流火和授衣迅速闪到赵仪的身后,垂首恭立,倒像是赵仪的婢女。
风沙颌首道:“赵兄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