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赴宴之后,备受冷落。
诺大的宴会场,凡是她认识的,皆是真正掌着实权的大人物。大多不认识的,仅观气度就知道非同一般。
席上每一个人至少跟她父亲同一辈,就算地位有差,也不会差之太远。
以往那些围着她打转的公子哥多是这些大人物的子侄辈、儿孙辈。
尽管正儿八经的持着请柬入场,周嘉敏居然连个座位都寻不到。
她哪有资格与这些人平起平坐。
无奈之下,周嘉敏只好找父亲攀谈。
立时被周司徒不悦的赶开,根本没有向人介绍次女的意思。
落到最后,周嘉敏倒像服侍宴会的婢女一般,孤零零的呆在角落暗自发恼。
周宪堂而皇之的随同李泽交际应酬。
周嘉敏咬着贝齿又羞又恼,衣角都快被双手给搅烂了,偏又无可奈何。
直到看见风沙和易夕若于阳台独处。
周嘉敏自觉与两人关系皆不算浅,壮起胆子凑上来。
风沙当然不会让周嘉敏搅了易夕若的好事,抢先一步截上去:“敢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芳名为何,能否赏脸一叙?”
他和周嘉敏一直都是私下打交道,没几个人知道,所以装成初次见面的样子。
周嘉敏微怔,会意过来。
这种被贵少搭讪的情况,她倒是熟悉的很,立刻找回感觉,由拘谨变得自如。
风沙邀请周嘉敏去到阳台边角一处空席小几。
两人面对面入座,自有婢女送上酒水点心。
周嘉敏见附近无人,撒娇道:“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没人搭理,太丢人了。”
风沙失笑道:“我无所谓,就怕有人吃醋。”
周嘉敏娇哼道:“当着我姐的面,他连眼神都不敢跟我对上,有能耐吃醋,没胆子理我。哼~”
风沙若有所悟。周嘉敏分明在吃姐姐的醋,难怪硬赖着不走。
周嘉敏显然不愿在风沙面前多提李泽,岔话道:“一直有人找您,所以没敢打搅。对了,您认识夕若姑娘?”
风沙含笑道:“潭州的时候有些往来,我还曾为夕若姑娘一掷千金,奈何人家视钱财如粪土,不太爱搭理我,刚才还碰了个软钉子。”
周嘉敏掩嘴笑道:“那是风少大度,否则夕若姑娘哪能拒绝您。”
风沙苦笑道:“她是宫大家的至交好友,我可不敢仗势威逼。”
周嘉敏恍然道:“难怪她一直坐在宫大家身边。风少也别往心里去,夕若姑娘待人一向冷漠,对谁都一样。”
风沙故作惊讶状:“她才到江宁,你认识她?”
周嘉敏略显得意:“夕若姑娘打算在江宁开不恨坊,我占有差不多一半份额,算是半个东家。如果风少对她有意思,我可以试着撮合一下。”
“还有这事?不知何时开张?届时我来捧场。”
周嘉敏俏眸一亮,忙道:“快了快了。风少肯来,那是最好不过。我正愁开张那天请不到要人捧场。您认识人多,帮忙办热闹点好不好?”
风沙拍着胸脯道:“好说。”
周嘉敏顿时喜笑颜开。两人又聊几句,开始有按捺不住的宾客过来探问情况。
凡是信息不对等,一定能够产生利益;我知道、你不知道,即是权力。
如果人人对什么都一清二楚,权力的基础将不复存在,利益更将荡然无存。
一个可以改变南唐格局的讯息,比别人早知道些、多知道点,足以占尽先机,最起码不会站错队。
所以,但凡知道个片鳞半爪的人都不会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轻易告诉别人。
风沙也不例外,想要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总要给出点什么。
可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可能是无形无质的好处。
总之,休想空手套白狼。
当着周嘉敏的面,风沙自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