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赌馆都设有窥孔,呼卢居也不例外。
外侧的窥孔设计精巧,加上画卷饰物作为遮掩,哪怕凑近细瞧都未必找到。
赌厅灯火辉煌,密室则极为昏暗。
风沙坐于密室之内,可以很轻易的窥见赌厅内的情形,不虞被外面人发现。
周嘉敏仅是在赌桌旁安静的坐着,容貌相当美丽,神采端静,绿带环绿裙,碧钗托翠珠。
实在天香国色的很,但凡男人见了都不禁喜欢。
易夕若挨着风沙并膝跪坐,纤腰挺得笔直,仪姿充满风韵。恰好比风沙低一头,远近高低十分方便讲小话。
她才不关心赌厅里的周嘉敏,更多是在观察风沙的表情。
见风沙瞧得目不转睛,轻笑道:“周嘉敏不光自负,而且自恋。以夕若看,她的自恋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所有人都必须关注她,喜欢她,围着她转。”
风沙好奇道:“怎么说?”
“我与她初识的那家赌馆,有个侍女分神,漏看她一个手势,没能及时奉食。她买了一钵十分名贵的羹汤让那侍女端着,偏偏要了不喝……”
风沙接话道:“是不是还让人端平不能放下?”
云本真惯常拿这种方式处罚犯了错的剑侍,不伤半点身体,过程痛苦之极。
尝过次数最多就是萧燕和绘声。绘声就罢了,萧燕可是个蛮倔的性子,依然被折腾的服服帖帖,怕云本真怕的不行,由此可见这一招端得厉害。
易夕若笑道:“您说的没错。没过多久那侍女端不住翻了钵,汤羹撒了一地,赌馆把那侍女赔给她,她当场就让人把那侍女拖去码头的皮肉巷贱卖了。”
风沙叹道:“人不如汤。”
易夕若道:“当晚所有的荷官侍女无不战战兢兢,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重蹈覆辙。显然她很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无法忍受被忽视。”
风沙嗯了一声:“你认为她根本不在乎出千被捉,更不在乎赔了多少钱,说不定还在享受这种被人围着转的感觉?”
易夕若嫣然道:“风少不愧是夕若的主人,人家心里的想法全然瞒不过您。”
风沙斜了易夕若一眼,似笑非笑道:“这碗迷魂汤灌着还挺甜。如果我真能对你的心思洞明烛照,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干掉,你说呢?”
易夕若神情微变,幸好面纱蒙脸遮挡住了,赶紧伏身伏首:“夕若绝不敢对主人起二心。”
风沙嘿嘿一笑:“不敢也行。”
不敢和不想是两码事。不过没必要深究,适当敲打一下就行了。
易夕若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利弊得失算得比谁都清楚。如果是个行事冲动,不计后果的女人,那才需要压制到连想都不敢想的程度,比如萧燕。
易夕若忽然间拘谨许多,凑来俏脸,小心翼翼道:“夕若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对周嘉敏这么感兴趣。如果需要亲自出面,更高的身份,对她更好说话。”
总之一副为风沙的考虑,为风沙着想的样子。
风沙想了想,点头道:“明白了。你是说她渴望被关注,渴望受重视。除开这两点,她什么都不在乎。满足这两点,她会变得十分好说话。”
易夕若忙道:“仅是夕若的看法,不一定对。”
风沙吩咐道:“你让人把她请进来,沿途最好绕一绕,故弄玄虚一下,搞得神秘一点,气氛紧张一点。你需得回避一下,我不想她知道你我有关系。”
易夕若异瞳闪光,笑道:“主人放心,夕若知道怎么办。”易夕若出去不久,四个神情肃穆的大汉大踏步进到赌厅,两前两后包围站定。
当先汉子请周家二小姐带上蒙面黑头套,态度彬彬有礼,语气不容置疑,居高临下的意味蔚为鲜明,由不得周嘉敏不同意。
周嘉敏显然不愿被人动强,嘴上还很强硬,实际软化多了。乖乖带上头套,由侍女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