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髯黑袍人笑道:“绝先生多虑了。你一直没有直接针对风沙,仅从他身边的人着手,谁能凭空想到阴谋罩头?连想都想不到,何谈化解。”
“一旦过三,谈不上凭空。”
绝先生轻轻摆手:“我相信他绝对能够感觉到一个无形的锁套套上了他的脖子,并且正在缩紧,甚至已经猜到这个锁套来自何方。”
“看来流城之败令绝先生记忆深刻呀!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再加道锁套没什么不好。”
绝先生摇头道:“不能加,加越多,破绽越多。要堵漏,断绝他反击的手段。”
三髯黑袍人哦了一声,问道:“你觉得他会从何处着手,又怎样反击呢?”
绝先生沉吟道:“手段目前还猜想不到,不过绝对绕不开见血封喉的解药。那么他仅剩三个办法,一个是找,一个是抢,一个是换。”
三髯黑袍人哑然失笑:“就算他出城随意,去哪找见血封喉?我也不信他能从我手里抢到解药。那么只剩换了,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换。哈哈~”
绝先生淡淡道:“我们目前最要紧的事并不是对付风沙,而是捧王萼登位。”
三髯黑袍人笑声顿止:“你说他会对王萼动手?威胁我交出解药?”
绝先生正色道:“我仅是说一种可能。就想问问上执事,真到那种情况,您换还是不换?”
三髯黑袍人沉下脸,冷冷道:“换。我不信他有办法绕过千军万马奈何王萼。”
绝先生叹气道:“这正是我佩服风沙的地方,他的思路天马行空,善于败中求活。”
三髯黑袍人皱眉道:“绝先生有什么想法,还请直说。”
“咱们不妨反过来想,想要阻止王萼登位,非要直接针对王萼出手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三髯黑袍人面色微变,沉吟不语,许久后才颌首道:“何光急报,王崇遇刺,差点丢命。莫非风沙早就有所察觉,所以早就开始布局?”
“虽然找不到证据,也不明白目的。”绝先生正色道:“不过我坚信此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至于是不是预先布局,我看不像。”
三髯黑袍人冷然道:“守城大将许琼乃是你的秘传弟子,开城投降轻而易举。就算没有王崇,潭州照样能攻下来。”
“隐谷监军太紧,仅凭他很难得手,怕是城门刚开,他就丢掉脑袋了。”
绝先生叹道:“必须等王尘带着隐谷大部随风沙出城,算是此役认输,方能马到功成。兵法云围三阙一,如果连这条退路都不给留,等于逼着隐谷拼命了。”
三髯黑袍人微微一怔:“隐谷不是已经撤离晓风号吗?还信得过风沙,能随他出城?”
“一定。”
绝先生斩钉截铁道:“否则无异于自绝退路,只能寄望我们知难而退,不再破城。要是我们选择继续破城,两边再无转圜的余地,真就全面开战了。”
三髯黑袍人捋须唔了一声:“不错,隐谷从来不会使自己陷入无可选择的地步。这么说隐谷撤出晓风号,其实仅是一种强硬的表态,向风沙施压?”
绝先生缓缓点头。
三髯黑袍人面色微变:“如此说来,风沙能够拿王崇的性命跟我做交易?我还不得不同意?哼!”“隐谷撤出潭州之后,王崇的性命一点都不重要,有他没他都一样。”
绝先生思索道:“要是他提前死了,我们手中就少了一块最重要的筹码。隐谷未必再肯认输,很可能助力东鸟君臣据城死守,以图翻盘。”
三髯黑袍人沉默不语。
这正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势争。
无论四灵还是隐谷其实都在极力避免双方正面相撞,所以一方占得上风,另一方会选择退却,起码暂时退却。
并非没有反击的实力,更多是担心仇恨血叠,谁都退不下来,最后不得不拼个两败俱伤。
王崇就是他手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