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青雅的手轻轻松开。
中年人软泥般在地上瘫成一团。
满场宾客,忽然间连个喘气声都没有了。
尤其是知道这个中年人江湖地位的江湖人,如今绝对算得上心惊胆颤。
云虚很满意这种情况。
让宫青雅亮于明处,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经此一遭,任何人想动走私的歪脑筋,都要直面名为西风山庄实为望东楼之剑锋。
就算隐谷的想要取缔,除非不顾后果大举出动,否则未必拿得出堪比宫青雅的高手,更何况宫青雅还有一群师妹呢!起码在江湖上能够横着走。
还有,望东楼毕竟是从风沙手里要来的,真要遇上什么问题,她不信风沙会袖手不管。
相比高兴的云虚,风沙根本是心惊胆颤。
望东楼被他卖给了云虚,如今突然见到宫青雅,多少有些心虚。
幸好宫青雅很快就走了。
来若惊鸿,走则留下一地寒蝉。
风沙总算松了口气。
接下来该是宫青秀的舞场,王老爷子特意将时间提前了些,希望宫青秀的绝世舞姿能够缓解众人所受的惊吓。
众人自是一齐叫好,乐女起劲奏乐,宫青雅所带来的寒意迅速褪却,大厅中洋溢起欢乐的气氛。
王龟更是聚精会神等待自己未婚妻出场。
不得不说宫青雅确有天赋,又肯用心钻研,根据演出的场地不同,每次登场的方式几乎都不一样,并且皆予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上次是她踏纱行波于舞台,仿佛江浪东去,日出日落于秀峰之巅。这次则是滑轻纱于高处迅坠至梯台,仿佛银河落九天,而后碧波散月尘。
上次剑轮拟日,这次拟月。日暖不刺目,月寒不冷身。
在场贵宾不乏带有女伴,以诸人的身份,想也知道女伴姿色一定不同凡俗。
然而宫青秀甫一登场,即刻夺去所有艳色之容光,似乎所有的光辉都圣洁的凝聚到她身上。
偏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露出嫉妒神色,和在场男宾一样如痴如醉。可见宫青秀舞姿之美,几乎超脱凡尘,让人只能热望,无法升起任何怨妒的心思。
宫青秀每次排演新舞都会邀风沙旁观点评,所以风沙远比其他人更有抵抗力,起码远不到沉溺的程度,尤有心思观察众人的反应。
神情最投入的自然是王龟,与旁人最大不同的是他的眼神。
除了狂热和欣赏,还有渴望和欲望。
云虚虽然全神凝望,神态依旧从容冷静,感受到风沙瞧她的目光,居然还投回个白眼。
二王子目射奇芒。
除了盯着精致无瑕的脸庞,更多时候以灼热似火的目光上下扫着宛如鬼斧神工的身段曲线,像是想把这位人间绝色从头到尾囫囵一口吞下肚。
其余人各具形神,全情沉浸在宫青秀以优美妙曼且刚柔并济的剑舞所营造的氛围之中。
反应最奇怪的当属苏环。
脸蛋居然慢腾腾的红了起来,粗粗的鼻息让坐她身边的风沙不住皱眉。
宫青秀纤长高挑的身段柔韧似风中摇柳,随着那对勾魂摄魄秋水泓眸伴剑尖旋扫,无论扫到哪里,席上诸人无论老少无不神魂颠倒。
过不多时,宫青秀翩然一礼,飘飘离场,立时香踪渺渺。风沙定的规矩,她几乎从不留宴。
众人依旧沉醉在那仪态万千的舞姿当中不能自拔,仿佛佳人剑舞,仍未断绝。
许久之后,方才掌声骤起,彩雷满厅。
苏环两眼发直,两颊红潮未尽,呼吸仍粗,似乎还在回味。
风沙凑嘴到她耳边,笑道:“嘿,醒醒。”
苏环吓得回魂,双手下意识捂住领口,身往后躲。
风沙奇怪她在想什么居然回神成这副样子,干咳道:“这该是青秀大家在辰流的最后一场演出。如果环小姐欣赏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