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者,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自从顾星辰即位以来,天下之人都畏之如虎,拘谨行事。唯有秦子墨一人没有顾忌,有什么话都是直言,让顾星辰不再那么孤独。
因为八年前的那件事情,导致顾星辰和秦子墨之间生出了间隙。虽然两人都没有挑明,但却实实在在的能够感受到两者的关系疏远了。
即使顾星辰的初衷是为了秦子墨好,可整整八年的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换做是谁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放下。
“最多两年,我将南玄国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后,便会离开。”
这个决定,秦子墨早在很久以前就做好了。
顾星辰的脚步微微一顿,继续向前行走:“孤知道这片天地太小了,容不下你。”
“怎么,难道你舍不得我了?”
秦子墨低头看了一眼顾星辰,轻笑道。
顾星辰撇了撇嘴,失笑回答:“你别这么自作多情行吗?”
若是南玄国真的安稳了下来,出去走走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想法。顾星辰心中思考着,他觉得自己得慢慢将下一任君皇培养起来了。
无数人想要君临天下,却不知坐在这个位置上需要多大的勇气,肩负着多
么重的责任。
这些年来,顾星辰早已累了。
要是以后真的有选择,与秦子墨闯荡天下倒是一个不错道路。
这些话顾星辰没有说出,大局未定,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还记得十年前吗?”顾星辰回想起了曾经的岁月,轻言道:“那时候,你如现在一样,意气风发,威慑诸国。孤亲自为你牵马引路,百官簇拥。回眸一望,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从未有过改变。”
“谁说没有变化,你都有白头发了,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是令人感慨良多啊!
顾星辰与秦子墨走在前方,百官及大军在后方紧随着。众人并不清楚顾星辰与秦子墨说着什么,虽然好奇,但不敢上前窃听。
“当初孤将你关在天牢八年,苦了你了。即使孤的初衷是为了救你,可也是孤对不住你。”这番话压在顾星辰的内心深处多年了,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说出:“秦兄,对不起。”
嗡——
一向从容淡定的秦子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怔住了,眼眶中闪过一丝泪光。
秦子墨喉咙一滚,望着京都的方
向许久,缓缓而道:“素姐现在还酿酒吗?”
“她现在虽然贵为国母,但偶尔还是会酿上几坛。”
一刹那,顾星辰好像看到了昔年的白衣少年,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秦子墨出来这么久了,从未参见过国母。不是秦子墨不熟悉,而是秦子墨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整整八年啊!
你知道那天牢有多么黑吗?你知道那里有多么的冰冷吗?
有时候秦子墨为了让自己不要疯掉,用十指在天牢的墙面上留下了无数道血痕。唯有如此,秦子墨才能够确信自己还活着。
直到现在,秦子墨才彻底放下了对顾星辰的怨恨。
“不介意我去皇宫蹭饭吃吧!”
秦子墨深吸一口气,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求之不得。”顾星辰等着这一天很久了,可惜之前每次秦子墨来御书房议论国事,不曾有丝毫逗留的离开了。
顾星辰知道,那时候的秦子墨表面如常,心里却依然有一丝怨气。
“算了一下,江流那小子现在应该十六岁了吧!”
秦子墨口中的江流,便是当今太子,顾江流。
顾星辰今年三十六岁,而秦子墨则是二十八岁。
“嗯,是十六岁了。当初那小子还跟着你学习了很久,做事的风格跟你有些像。”
曾经的模糊记忆,现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