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见天帝这个样子,才彻底放下心来,看着天帝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想倒下,伸手想去扶一旁的凳子,禹司凤走了过去,一脚将凳子踢翻。
天帝瞪大了双眼看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被鸩砒石的毒性腐蚀殆尽,他终于倒在了地上,但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禹司凤。
“父帝,你知不知道在凡间历劫,过的有多苦?我这才历了一世,就已经感到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才回到天界,你竟忍心又让我下去?!!”禹司凤说话间,神色逐渐变得疯狂,到了最后,甚至是咆哮着,冲天帝一个字一个字的吼道: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就是你这么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历劫,哈哈,我就要受这么多苦!父帝啊父帝,你一直都不理解儿臣,看来你是在天界待的时间太长了,忘了你自己也是在凡间摸爬打滚才混到今天的地位,如今,是时候该去忆苦思甜一下下了。”
天帝的脸色也不知道是因为鸩砒石的毒性,还是因为禹司凤的话而导致的愤怒和惊恐,面色极其惨白,又透着隐隐的紫青色,看起来惊怖至极。
“你……敢……”天帝堪堪说出这两个字后,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双大手给紧紧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再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禹司凤哈哈笑了起来,他第一次在天帝跟前如此,现在只觉得痛快极了,他一边笑,一边开口,因为止不住笑,他说出来的话语调不稳,听起来像是笑,又像是哭着,只听他道:
“我为什么不敢呢?你让我,让我历劫十世,如今,我偏让你历劫百世,千世万世!你永远回不来,那才好呢!”
禹司凤说完,弯下腰,死死的盯着俯卧在地上抽搐的天帝,仔仔细细的观察他的脸,捕捉着他因痛苦而流露出的每一点细微的表情,又开口,继续往天帝心头上捅刀子:
“你觉得我做不到让你下凡历劫吗?我会向天界文武百官宣布,你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功力消散,需要入凡尘经历人世至苦,历的劫越苦,经的轮回越多,才能够将功力一点一点的补回来,你也知道,以前的紫怡圣者也是因为练功出了岔子,自愿轮回以求尝尽世间至苦,恢复功力,所以我还会多添一句,是父帝你自己要求的,你觉得儿臣这样安排,是不是很完美呢?”
天帝的双眼已经开始向上翻了,黑眼珠已经看不到了,翻着可怖的眼白,最后浑身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最后霎然停止,再也一动不动了。
禹司凤看着昏死过去的天帝,慢慢的收敛了唇畔凄惨的笑意,脱力的跌坐在天帝身边,汗如雨下,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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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娑天狱。
狱卒正欢天喜地的为柏麟开启了天狱的结界,大踏步而入,噗通一声跪倒在巍然站立的柏麟身前,谄媚道:“天帝突发重疾,因为天庭群龙无首,太子殿下请您出……出山,主持大局。”
柏麟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袍袖,弹了弹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睨了眼狱卒,问道:“天帝陛下的病情,现在如何了?”
狱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听太子殿下的描述,是挺重的,灵法功力已经全部消失,太子已经召集了所有神官,准备采用紫怡圣者下凡历劫的法子,协助天帝恢复功力,但兹事体大,太子一人不敢做主,于是众仙决定,还请帝君作为主心骨,继续统领天界。”
柏麟嗤的浅笑一声,道:“果然是父子俩,一个两个,都只想着让本君背黑锅。”
狱卒也在天界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听不懂柏麟弦外之音,于是赶紧把头一垂,老老实实的装起了鹌鹑。
柏麟大步出了毗娑天狱,刚来到狱门口,就看到了大批神官,笔杆条直恭恭敬敬的立在牢房外头,一看到他走了出来,纷纷簇拥上去。
众仙带着苦大仇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