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祁玉特意去私塾把连炤接回了杂货铺。
“你在私塾可还习惯?高先生教的能听懂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连炤喝着姐姐为他买的降暑茶,一一回答道:“还好,先生教的我大多都能听懂,没有人欺负我。”
“那就好。”祁玉这才放心了。
她把青砚唤到跟前,把连炤的手引到青砚的脸上,“他就是青砚,以后就让他跟在你身边伺候,好不好?”
连炤用手描绘了一下青砚的轮廓,“好。”
一直屏住呼吸的青砚立马跪下,“青砚拜见少爷!”
祁玉这次没有拉他起来,而是肃着一张脸说道:
“以后你就是少爷的眼睛,少爷看不到的你要及时提醒他,少爷进学堂读书,你就在学堂外面守着。少爷被人欺负了,你要替少爷打回去。少爷去哪儿你都要跟上,要细心照顾好少爷……”
“是!”
用过午饭,祁玉便雇了一辆马车把连炤跟青砚送回私塾。
待到太阳落山,学子们散学,祁玉又雇了一辆马车,早早等在私塾门口。
待连炤和青砚出来,便让他们坐上马车回陆家村,而她则骑马。
回到家,芸娘早已在连炤屋里用木板简易为青砚搭了一张床。
到了第二日早晨,祁玉把毛驴牵出来给两个小家伙骑,连炤却道,想要和姐姐共乘一匹马。
最后便是,祁玉骑马载连炤,青砚骑着毛驴跟在后面。
望着东边早早就冒出来的太阳,祁玉心道,还是得想办法把村口那条路给加宽。
这样又是骑马又是骑驴的也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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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村,一户宽门宅院里,头上斜插着一根银簪的新妇,把一摞湿衣服扔在一个黄衣少女脚边。
“你自己看看你洗的什么衣裳?污渍没洗掉不说,还把我这件细棉衣裳染上了别的衣裳的颜色!”
刘梅脸色很是难看,“嫌我洗得不干净,你怎么不自己去洗?”
周巧怒目横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个做嫂嫂的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是吧?”
她扭头朝屋里喊道:“刘喜,刘喜?你给我出来!”
“来了来了。”刘喜慢吞吞的从屋里出来。
“哥……”刘梅一脸委屈。
刘喜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自己媳妇儿面前,柔声细语的问道:
“巧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周巧抱着手臂,冷笑道,“还能是谁,你的好妹妹呗!”
刘喜瞅向刘梅,皱眉道:“你怎么又惹你嫂嫂生气了?还不快给你嫂嫂道歉。”
周巧冷哼一声,“可不敢让她给我道歉,我怕她下次洗衣裳的时候报复我,又给我洗坏一件衣裳!”
刘喜赔着笑,“怎么会呢,你可是刘梅的亲嫂子,长嫂如母,她孝敬你还来不及呢。”
周巧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衣物,“你自己看吧,让她洗一回衣裳,她都给洗成什么样了!”
刘喜瞟了一眼地上的衣物,见妻子最喜欢的那件粉色衣裳上染起了团团灰色,便知她为何会发这么大火了。
他眼神阴郁的瞪了刘梅一眼,对周巧道:
“你先回屋,我来好好教训她!”
周巧轻蔑的看了刘梅一眼,转身进屋。
刘梅垂在身侧的拳头悄悄捏紧。
待周巧进屋后,刘喜沉着一张脸问刘梅,“你是不是觉得你嫂子让你洗衣裳委屈你了?”
刘梅抿着唇没有吭声,她不是觉得洗衣裳委屈了,她是见哥哥对周巧比对她还好,嫉妒了!
刘喜怒吼一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