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济的帮忙,芸娘很快就煮好了一大锅长寿面。
把面条捞进洗干净的木盆里,配上佐料,撒上一层葱花后,陆济就把面端去了堂屋。
芸娘从厨柜里拿出几副碗筷跟上。
很快,堂屋里就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嗦面条声。
小半炷香后,端木晔满足地放下面碗,他抬眸看向左手边,见祁玉正双手捧着碗在小口喝着面汤,嘴角便不由轻轻翘起。
再看向跟她坐在一起的连炤时,翘起的嘴角又迅扯平。
待众人都放下碗筷,他才清润开口,“连炤,我可否与你单独谈谈?”
连炤放在双腿上的手一紧,“……好。”
祁玉看看端木晔,又看看连炤,最后默默起身帮芸娘把吃空了的木盆端去厨房。
陆济去了门外守着。
屋里就只剩还坐在四方桌上的两人。
静默了一瞬后,端木晔开口:
“我之前一直都在疑惑,戚婆婆二人为何会那么容易被衙门的人捉住,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
连炤低着头,不出声。
端木晔轻扯了扯嘴角,“是你事先对她们动了手脚,让她们在面对衙差时突然没了反击之力,对吗?”
见连炤还是不出声,他继续道:“你应该早就在谋划摆脱她二人,那日不过是一个契机。
那天夜里,你是故意激怒黑袍的对吗?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戚婆婆,让我们能够顺利进入暗室,发现那些药人。”
连炤紧抿着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戚婆婆昨日从衙狱里逃走了。”
连炤倐地抬头,“看”向端木晔,“怎么会?”
嘴巴说干了的端木晔起身去把先前吃面时,移到旁边木柜上的茶具拿过来,给自己和连炤各倒了一杯茶。
端木晔一口喝完杯里的茶水,“她杀了那个黑袍药师,诱骗牢差开门查看,然后夺器而逃。”
连炤双手捧着茶杯,闻着杯里清淡的茶香,心绪翻飞。
他没想到戚婆婆还能逃出来,如果她知道他现在在陆家村,肯定会找来……
终于肯开口了,端木晔抬眸瞟了连炤一眼,就偏首欣赏起手上的茶杯来。
上次,神医来此作客回去后,没过多久,圆顶山上就多了一套与这一模一样的素胚青花瓷茶具。
不过他还是觉得小祁玉这一套瞧着更好看一些。
见连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起什么,端木晔又缓缓说道:
“六年前,辽西王谋反失败,把王府家眷托付给部下杨奉后就于老虎山上引颈自刎。
只是可惜,所托非人。
杨奉在得知他死后,非但没有护其家眷逃走,还点了一把火烧了辽西王府,押着他的三子四女向朝廷投诚……”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连炤的反应,“后来,辽西王的三子四女被问斩后弃尸荒野,隔日却离奇失踪了。
官府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分析发现,是一个拄着拐杖的人带走了他们的尸体。
于是,官府开始顺藤摸瓜细细盘查,最终查到是辽西王的乳娘戚氏带走了他们的尸体……”
端木晔说到这里故意一顿。
连炤捧着茶杯的双手开始泛白。
端木晔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戚婆婆果然就是辽西王的乳娘戚氏。
“或许我应该叫你慕容炤才对。”
“我叫连炤。”连炤小脸绷得死紧,“我从出生起便叫连炤,不叫慕容炤。”
端木晔放下茶杯,肃着脸道:
“任凭你如何狡辩,我都有的是办法证明你是辽西王四子慕容炤。”
不是狡辩,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