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济,你想谋害主子吗?”
半路上,端木晔突然双脚踩地,双手紧紧抓住眼看就要往左侧边田坎翻的轮椅的把手,咬着后槽牙地低吼出声。
“属,属下该死!”因走神差点把轮椅往坎下推的陆济连忙双手使力,把歪了的轮椅重新掰正。
走在前头的陈老伯跟阿丁闻声,一起回过头来,见主仆二人无事,才又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行。
端木晔收回双脚,正了正身形,才侧身转头,拧着眉头问陆济,“你今天怎么回事?”
先前在饭桌上他便发现了陆济的不对劲,本想着回圆顶山再好好的盘问。哪曾想他竟走神走得这样厉害。
现下天色昏暗,加上陆济肤色偏黑,端木晔无法从他那张黝黑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便干脆直接问出口。
陆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陈老伯师徒,犹豫了一瞬,才抓着头发,诚实开口,“属下好像喜欢上祁玉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端木晔便倐地从轮椅上站起,双眸如利刃般地盯着他,一脸阴沉地问,“你说你喜欢谁?”
陆济缩了缩脑袋,又怂又快地道,“属下好像喜欢上祁玉姑娘的娘亲了。”
端木晔……你直接说喜欢上芸娘会死?
端木晔面无表情的又坐回轮椅上,声音听不出喜怒,“这就是你今日不对劲儿的原因?”
陆济点点头,忽又想起端木晔背对着他看不见,便开口道,“是,属下刚才走神便是因为在回想这段日子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属下觉得她是一个好女人。”
这点端木晔不否认,祁玉母女俩都是能干的人。他担心的是人家看不看得上陆济。
虽说芸娘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十几岁的闺女,但人家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
这几年也肯定不缺媒婆上门说媒。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芸娘并不想再嫁。
所以陆济喜欢芸娘,不等于芸娘看得上他。
端木晔手指轻叩在椅把手上,“然后呢?你打算如何?”
陆济今年已经整三十,还未娶过妻。一直以来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男女风月之事也是知之甚少。
如今听端木晔问他打算如何,他一时间有些茫茫然。
“打算?什么打算?”
端木晔……
“你说的喜欢就只是喜欢?你就不想将来跟她一起过日子?”
陆济见走在前头的陈老伯跟阿丁都快没影儿了,忙一边推着轮椅往前走,一边道,“属下当时想,但也得芸娘她愿意才行。”
不然一切都是瞎扯淡。
还不算太笨,端木晔双手搁在腿上,不太走心的吐露一句,“嗯,你加油!”
“属下会的。”陆济斗志昂扬,开始在心里计划怎么去跟芸娘献殷勤讨她欢心了。
三月二十七,晴,宜出行。
陆心莲早早就起床把早饭做好,然后揣了两个馍馍出了门。
待她借着天边微弱的光亮来到西边,祁玉已经洗漱妥当,见到她来,忙抬手招她进屋。
陆心莲推开栅栏门走进去,小声且兴奋地问,“阿玉,你好了没?咱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