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春雨的洗涤,山川、田野都变得更加翠绿。
祁玉骑着毛驴,叼着狗尾巴草,悠哉地走在两边皆是翠绿的山野小路上,欣赏着周围的山水美景。
“大驴,你看对面山上的那棵大树,像不像一朵绿菌子?”
“欧噢——欧噢——”
大驴很配合的哼哼了两声。
又听祁玉继续道,“你说,我要不要把它挖回去种在院子里?这样等到了夏季,我和娘就可以搬张小凳子,躲在它树荫底下纳凉了。”
“欧噢——”
大驴呲牙叫了一声,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祁玉用狗尾巴草挠大驴的背,“你也觉得可行?”
“欧噢——”木有,你理解错了。
“噗嗤——”一道憋笑声从左侧传来。
祁玉扭头看向左侧,这才看到翠柳的儿子陆望挽高了袖子和裤管站在一块水田里,在他的左右腰间还各背着一个口小肚子大的竹篓子。
这一看就是在田地摸黄鳝跟泥鳅呢!
祁玉一双眸子顿时灿若星辰,“陆望哥,捉到多少黄鳝泥鳅了?”
陆望低头看了一眼右侧腰间的篓子,腼腆道,“已经捉了半篓子,下雨后比较好捉。”
祁玉牵着毛驴走到田埂上,虚心请教,“是田里的水越深越好捉吗?”
陆望红着脸摇头,“水太深也不行,最好是有水但不深。”
祁玉受教地点点头。
也是在这时,陆望好似发现了什么,高挽衣袖的右手猛然插进身侧的水里,一阵摸索之后,便从水中捉出了一条肥肥的泥鳅。
哇喔!陆望哥好厉害。
祁玉见陆望这么轻松就捉到泥鳅,突然就有些跃跃欲试。
她也想下田捉泥鳅。
陆望把滑不溜丢的泥鳅放进篓子里后,抬头就看到祁玉下了驴背,正在挽袖子。
他愣愣问道,“祁玉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望哥,你教我怎么捉黄鳝泥鳅吧。”祁玉把两边衣袖高高挽起后,又开始挽裤管。
“这,这,这怎么可以!”陆望听完,急得开始结巴,“你,你一个女孩子,怎,怎,怎么能学捉黄鳝泥鳅呢?”
祁玉正在脱鞋,闻言,眨巴着大眼睛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学捉黄鳝泥鳅?”
她现在是乡野丫头,不用像大家闺秀那般受礼数的束缚。
可以上山打鸟,也可以下河摸鱼。为什么就不可以下田捉泥鳅?
“这,这……”陆望说不出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祁玉妹妹不该做这些。
祁玉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把鞋放在田埂上准备下田。
陆望见她来真的,赶忙开口阻止,“祁玉妹妹,黄鳝跟泥鳅都滑溜得很,没捉过的人根本就捉不住它们。我把我篓子里的都给你,你就别下来了。”
祁玉却摇头,“那怎么能行,还是我自己下来捉吧。”
“可,可是田里有蚂蝗,祁玉妹妹不害怕吗?”
蚂蝗!!!
祁玉听到这两个字后,立马把已经伸出去的脚收回。
蚂蝗那玩意儿既恶心又可怕,恶心的是它不但软趴趴,还怎么都砍不死,只能用火烧。可怕的是它不但能吸附在人身上,还可能见缝插针地吸食人的血肉。
陆望见她收回了脚,便知她是害怕了。心里暗松一口气后,他趟着田水走到埂边,把右侧腰间的篓子取下来递给祁玉。
“祁玉妹妹,我把我捉的黄鳝泥鳅给你,你就别下来了。”
“谢谢陆望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祁玉没接陆望手里的篓子,弯腰去穿鞋。
她只是想要体验一下捉泥鳅的乐趣,不是想要他篓子里的东西。
陆望就那样伸着手,一脸无措,“祁玉妹妹是不是生我气了?”
所以才不肯要他的东西。
祁玉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