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出牌的,而且看似姿态从容,脚步却是极快。
祁欢几人都且还杵在这花园外面,没来得及回避,她人已经到了近前。
背着手,略一低头自拱门里过来。
给祁欢二人引路的宫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失态逾矩,立刻便是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直接谦卑的以头触地。
祁欢初次进宫,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晓得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看着在宫里肆意走动的这个洒脱劲儿,至少也是个皇亲国戚,可皇亲国戚家的姑娘,谁进宫来会这么不讲究,就这么一身的装束打扮。
祁欢一时愣着,未敢轻举妄动。
因为少女自那花园里出来,除了疑惑对方的身份之外,她却又赫然发现——
这姑娘右一边脸上自眉骨处起始,居然有斜贯了半边脸颊的一道陈年旧疤痕,生生将她本该俏丽完美的脸颊撕裂开来。
这姑娘瞧着也不过与她差不多的年纪,女子从八岁到八十岁,就几乎没有不重视容貌的。
她一张脸毁成这样,祁欢看见,心上就是本能的一颤。
就连惯会隐藏情绪的祁文晏,都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头。
但也可能是因为她眉宇间的英气太盛,面上表情又自信骄傲到近乎张狂。
所以,即便是顶着这样一张脸……
祁欢不知道祁文晏做何感想,反正她个人的情绪却被对方逼迫带动,那一瞬间竟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忍或惋惜。
这个姑娘身上的气势太特别,那是一种被强大内心硬撑出来的光环。
其实,当一个人足够自信,自信到她自己都已经对世人通俗眼光中的那些缺陷能够坦然面对,并且毫无负担时……
就已经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站在上帝视角对她指点品评了。
这一刻的祁欢,从这个初次相逢的姑娘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别样叫人愉悦的感染力。
跪在地上的宫人诚惶诚恐,可能是因为恐惧过度,跪下去了却迟迟没有开口告罪或者说话,倒是这姑娘坦然自若,神色轻慢的扫了祁欢二人一眼。
她该是知道今日宫里帝后分别设宴的事儿,漫不经心的开口便是调侃:“进了宫还结伴走一路……”
本来是想问“你俩是一对儿?”,结果话到一半,才去瞥祁文晏的脸,发现他俩长相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特征,就临时改了口:“你们是兄妹?”
祁欢知道自家三叔性子冷淡,跟自家人都不爱说话。
何况——
这姑娘开口就出言不逊。
怕他着恼,说出什么叫人下不来台的话,就赶紧抢答:“不,我们是叔侄!”
少女闻言,就又盯着祁文晏上上下下毫不避讳的打量了一边。
最后,给出一句中肯的评价:“长得确实像一家人。”
说完,也没有与她二人过多交集之意,抬脚便走。
这时候,之前应该是被她震在那边台子上,故而反应慢了半拍的两个年轻人刚好追出来。
那俩人一看也就是兄弟脸,不是同一个爹也是同一个妈生的。
祁欢虽然也没见过他们,但见二人身上,或是衣物或是饰品上面多少都有点明显的龙纹标志,也立刻猜到这二位身份——
必然就是女主叶寻意那条主线故事上,两个自以为是主角,正互撕得热情高涨,最后却被教做人,实力证明他们都只是炮灰的两位尊贵的皇子了。
祁欢暂时还分不清他们哪个是哪个。
那两人追着少女出来,原是想开口叫她的,可是骤然发现外人在场,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两人也先没顾上和祁文晏打招呼,追在前面那位直接抬手把少女给拦下了,语气颇为无奈的好言相劝:“你这怎么说走就走,今天……”
少女冷嗤一声,冲他挑了挑眉:“愿赌服输,我赢了,要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