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泽心里清楚，初小禾现在这样顺从的理由。
那是因为内心的罪恶感而滋生出来的愧疚。
他其实是故意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初小禾接近他的目的。
他是心甘情愿地被他欺骗。
然后，以此为借口，抓住他，把他留下。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种诞生于隐瞒、阴谋、假意之下的感情，究竟还是不是爱。
可他的感情就是这么偏执、扭曲，近乎疯狂。
他太喜欢初小禾了，撑开的心被他填满，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不想再尝一遍失去的滋味。
所以，他选择了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把人困在身边。
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了。
在门前伫立了半晌，娄泽缓缓推开自己的家门。
初小禾果然还在他的家里，等着他下班回家。
餐桌上摆了一桌子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娄泽捏着眉心，叹了口气，“我说过了，这些家务活不用你做。”
“对不起，我……”初小禾眼眸微垂，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
娄泽更无奈了，“也不要总是对我说对不起。”
“我只是想为你做点儿什么。”
“不需要。”娄泽愈发胸闷。
索性低头堵住了那张惹人心乱的嘴。
初小禾没有挣扎，只是被动的承受这个不怎么温柔的吻。
娄泽抱着初小禾亲了会儿，等他把人放开的时候，人已是满脸通红。
初小禾气息不稳地喘着气儿，瞟了眼他下面的位置，眼神左右飘忽，脸愈发红了，“要我帮你吗？”
很诱人的提议，但娄泽拒绝了。
“在我面前你想怎么放肆任性都可以，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初小禾支吾起来，“我没勉强，我只是……”
未说出口的话，成了难以跨越的沟壑，横亘在两人中间。
只是什么？
娄泽是知道的。
他想要弥补犯下的错。
可如果他有错的话，那利用罪恶感束缚住他的自己，岂不是犯下了更大的错误。
归根结底，是他用错了方法，自食恶果。
初小禾终于明目张胆地和这个男人鬼混了，到处瞎搞，气得系统直接自闭了。
不过这样没羞没躁的日子也没过几天。
在某一天，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突然响起。
顾哲借着娄泽那次失误的机会，成功挤进了娄家，得到了娄父的认可。
接下来，娄泽逐渐失势，顾哲掌握娄氏大权。
不过这一切都与初小禾无关了。
初小禾要离开的那天。
他让系统把他偷资料的证据，借娄泽下属的手拿给娄泽看。
晚上，初小禾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
一身酒气的娄泽坐在黑暗里，平静地对他说，“有人窃取了公司的情报。”
初小禾问他，“你……是在怀疑我吗？”
冷寂的沉默。
然后，娄泽俯身抱住他，“不，我相信你。”
初小禾吊着双死鱼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证据都甩他脸上了啊，还演个什么，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临别前来个强制play不香吗？
恍惚之中，娄泽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初小禾从楼上一跃而下。
跳下去的那一瞬，他还在对他道歉，说着是他错了，他对不起他。
苦涩的笑容，满眼的愧疚，像是一把利刃绞尽了他的心口，痛不欲生的窒息感席卷蔓延了全身。
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床的另一侧没有了熟悉的身影。
空荡荡的，只剩下冰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