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言头昏沉沉地醒来,头顶昏暗的灯泡刺得他恍惚了好一阵子。
他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好几个人围着桌子,坐在小矮凳上。
叼着烟,纹着花臂,一地的酒瓶罐子。
夏禾翘着二郎腿坐在小矮凳上,手里握着一把牌,与那些人玩得正欢。
整个屋里烟雾缭绕,白谨言呛得难受,咳了好几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实。
手上脚上都缠着麻绳,嘴上还堵着块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人醒了。”初小禾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大花臂。
大花臂抬眼看了下,目光又落回了牌面上,然后用脚踹了下旁边叼烟的,抬了抬下巴,“去看看。”
叼烟的那人好不容易拿了一手好牌,没办法,只得挥了挥手,招呼过来个看门的,把牌给了他,交代道,“给老子把钱赢回来,输了要你好看。”
白谨言嘴上的堵物被拿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男人咬着烟头,“绑架,勒索,你没得罪人,要搞的人是你姘头,还有要问的就赶紧问,老子忙着呢。”
白谨言被堵得哑口无言,愣了好半晌,才怒道,“你们这是在犯罪!”
叼着烟的男人像看傻子一眼看着他,“这不废话吗?不犯事儿雇主用得到我们这帮不怕死的人?”
“你们想要什么?”白谨言慢慢冷静下来。
叼着烟的男人吊儿郎当道,“以前邵家老爷子欠的账,他儿子一个没了,另一个惹不起,那就他孙子还呗。”
支着耳朵听的初小禾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帮人不仅要搞男主,还想搞他家老男人啊。
他手一抖,一张烂牌丢了出去。
大花臂斜瞄了他一眼,“这局你手气不好。”
初小禾把牌一推,“我输定了,不玩了。”
大花臂也把牌亮了出来,那牌里还对王炸。
他指了指白谨言,问初小禾,“他是邵涵煜的小情人,你又是邵家的什么人?”
大花臂放下了牌,手里却玩起了刀子。
初小禾笑了起来,“我喜欢邵涵煜。”
“可邵涵煜在乎的人不是你,留你这条命总不能打牌用吧。”
刀尖抵着初小禾的脖子,初小禾眼都没眨一下,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邵涵煜不在乎我?”
初小禾勾着笑,接着道,“要不这样,你们给邵涵煜出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我们开个盘,下个注,猜猜他会选谁?”
大花臂笑了声,“有意思。”
叼着烟的男人啧啧道,“你确定你是喜欢邵涵煜,而不是恨他?”
大花臂收起了刀子,“邵家选你,你死,选他,他死,如何?”
初小禾听得一头雾水,“这是要撕票?”
“邵家欠的是人命债,得用人命来还。”
初小禾恍然大悟。
他就说原剧情中邵涵煜为什么要选夏禾,说愧疚太牵强,深情又谈不上。
看样子,邵涵煜从一开始就知道,选中的人必会死。
不过,这样也好,成了弃子的夏禾至死都以为邵涵煜喜欢的那个人是他。
挺好的一个结局了。
夜深了。
那群亡命之徒出去了,整个仓库只剩下了他和白谨言两个人。
黑暗之中,初小禾听见了白谨言压抑不住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你没事儿吧?”
初小禾拍了拍白谨言,可白谨言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谨言有黑暗恐惧症,怕黑,尤其是现在还在仓库这种特定的地点。
白谨言小时候经常受人欺凌,曾经有一次被人故意锁在仓库里整整三天。
初小禾手忙脚乱地看着冒了一头冷汗的白谨言,好在他翻出了一个手电筒。
“好点儿了没?拜托你忍一忍,邵涵煜又没在这儿,你难受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