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天回他,一定尽力而为。
爷们都上了马儿,今日来了的太太们和小娘子也都坐在凉棚里观摩。
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桃不动声色地走到贺书礼身边,福一福身子,小声道:“三爷,您……当真也要参与其中?”
贺书礼没有正眼瞧她,反问道:“有何不可?”
绿桃犹豫着道:“夫人有交代,今日李小娘子在,三爷若赢不了砚台,便不必参与。”
听到这季清欢感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季清欢再次语塞,王氏这是怕贺书礼丢人,还是怕贺书礼给她丢人呢?啊呸
果然真不是所有人配为人母,为什么这些人成为父母时不需要考核,或许王氏身在其位有她自己的苦衷,但季清欢并不能理解她的种种行为。
季清欢看向贺书礼,他正死死地握住扶手,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冷直的线,面色愈发阴郁,不知望向何处的眼眸也似蒙上了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奴婢不是这意思,还望三爷不要怪罪。”
季清欢抬头看了一眼贺书礼,走过去挡住绿桃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姐姐请回吧,我们爷既说了要参加,旁人就不要劝了。”
绿桃抬起下巴深深地看了季清欢一眼,微微一笑,点着头离开了。
季清欢跟了贺书礼这么久,别的她不清楚,贺三运筹帷幄的能力她还是见识过几次。
她很确信,贺书礼一定会赢。他现在并不需要王氏“善意的提醒”,他需要的是信任。
贺书礼眼睑微抬,幽幽看向站在他前方的季清欢,感受着她带来的无尽温暖,仿佛有一股暖流暖流涌上心头。
他挪开视线,手上力道轻了些许,淡然地看向骑射场。
庄子上的管事正替主子们裁判,加上李一天,一共五位爷骑在马背上,双足踏于马镫,两手勒住缰绳,朝气蓬勃,蓄势待发,格外地吸引人。
凉棚里乘凉的太太和小娘子们也都目不转睛。
待管事大喝一声,几匹一字排开的骏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马匹齐齐奔腾,起初五人都在一条线上,不过几瞬,竟已拉开距离,贺四、贺五和李一天遥遥领先,三人相互之间追的很紧,个个都拼了命似的往前狂奔,一人一骑都配合得天衣无缝,马儿如流星般飞驰而过。
季清欢猜道,跑在最前面的三个人里,贺四无非是想以牙还牙,在贺书礼的未婚妻面前让他也难堪一把,而贺五,大抵是想替亲哥哥挽尊。至于李一天,大概是好胜心非常强。
骑马场不小,全程跑下来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季清欢瞧着形势稳定,便朝凉棚那边扫了一眼,二房的太太们同自家小姑子坐在一起,大房的一位太太没有小姑子,一起站在李小娘子身侧,明显是在照顾她。
季清欢顿觉欣慰,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小娘子嫁到长兴侯府若能被公婆妯娌厚待,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种幸运吧。
季清欢继续看向骑马场,五人都已回程。贺五被甩开,只剩贺四和李一天齐头并进,几乎不分前后!
季清欢心头一紧,还没看出来贺四脑子不行,四肢还挺发达,骑马术有些厉害。
二人都发了猛力,李一天稍稍超前一两步,贺四便立刻追上。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贺四身子前倾,整个人几乎整个都贴在了马背上。
贺四到底是快了李一天一步,最先冲过了终点线,拿到了第一局的第一名!
一场赛完,几个爷都大汗淋漓,休息了一会子,又催着立刻要去投壶。
萧山推着贺书礼过去,季清欢快步跟上。
管事放好了双耳长颈壶,铁线无羁纵横成怪格,金丝有规鱼籽织网似阡陌。大铁线套小金丝各成体统,如天罗罩地网鬼斧神工。米黄色,黑胎,铁足(胎的自然色,不是另外刷釉),酥光使人舒服,蜡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