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贺书礼能每一次都与先生对答如流,要算起来,他可不就是鹦鹉学舌的人么!
不过那都是六年前了,贺书礼竟然连陈芝麻烂谷的事儿都要提,贺四黑着脸,不悦道:“今非昔比。三哥,我不过是调侃这丫鬟两句,你这般在意做甚?你这般在意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季清欢撇嘴,这是调侃吗?分明是想让贺书礼难堪,贺三可不是站着任人打的性子。
贺书礼嘴边勾起一个不屑的冷笑,他交握着双手,眼尾微挑,问道:“哦,是吗?误会?今非昔比?当真?”
贺四欲言又止,今非昔比当真,可在贺书礼面前,还当真不是。
七年前,贺书礼便名满京师,先生们都断言,他当时若参加科举,至少可中举人。
现在的贺四,但目前为止也只是秀才而已,并且自己只比贺书礼小一岁。
资质平庸与天赋异禀,如何比得?
贺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再提“今非昔比”,他扯着嘴角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贺书礼淡声道:“难道我这不正在就事论事么?”
“你!”贺四气结,并着两指,发颤地直指贺书礼。
贺四气得满脸涨红,而且他的亲哥哥贺二眼光一直流连在季清欢身上,并未帮腔。
他迁怒于季清欢,看着她怒道:“这丫鬟不过脸生的标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前在二房便轻浮下贱,实在不适合伺候人,索性就在庄子里配了人算了。”
“……”
季清欢无语,我他吗法克,自己说不过,就来污蔑她,凭什么就断定她金玉其外了?她若轻浮下贱还能冒着生命危险到凌霄院去?又凭什么把她配人?不过仗着自己出生在侯府。
屋子里已经剑拔弩张,当下无人说话,季清欢细细的声音像是从地里冒出来,她道:“奴婢不是败絮其中,奴婢也不轻浮。”
这下子众人更加安静了。
贺五突然放声大笑,胳膊搁在桌子上,扬眉笑问殷红豆:“那你且说说,怎么个不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