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一处地势偏远的宅院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殷商从马车上走下,对迟破空使了一个眼色。
迟破空叩响了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一连好几声,宅子里才传来了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打开的瞬间,门上的积灰纷纷扬落,呛得殷商直咳嗽。
老人不好意思的道,“公子见怪,我们这里常年都没有人来了,吃的用的也都是差人买了送来的,有些脏。”
殷商也不在意,“敢问这里可是易平川前辈的府宅?”
老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又是一个来找老爷的!
不过,看这公子斯斯文文的模样,倒不像是坏人!
他点了点头,“不错,老爷正在院子里休息。”
“我能否见见你家老爷?”殷商询问。
“这……”老人的眼底满是犹豫,“倒不是我不让公子见,而是我家老爷十几年前就得了疯病,至今仍无好转,只怕会冒犯了公子您……”
殷商笑道,“无碍,家父与易平川前辈乃是旧相识,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拜访家父的故人。”
“那,公子就里边请吧。”老人步履蹒跚的在前带路。
这座
宅子的占地面积甚大,环境清幽,确实是处养病的好地方!
殷商远远的望去,有个老人坐太师椅上睡着了。
他缓缓上前,轻轻的唤着易平川,“前辈?前辈?”
易平川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的睁开了双眼,“前辈是谁?你在叫我?”
“不错,我知道易平川前辈是夏大人最得力的帮手,关于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我想,您应当知道真相,所以特来拜会前辈。”殷商表现的十分谦和。
然,易平川眉头紧皱,“十几年前、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
他惶恐至极。
殷商心中隐隐有了几分计较,易平川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要么,他是真疯。
要么,就是这些年间一直都有人来试探他,让他不得不警惕,久而久之,这些表情就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所以在面对自己时,就会自然的流露出来。
殷商的眸子一沉,看向那个伺候易平川的老人,“这些年间可有人来看过易前辈?”
老人点头,“户部尚书邵向明经常会来看望我家老爷。”
果然!他猜对了!
殷商贴在易平川的耳边,低语道,“易前辈,
你别怕,我不是邵向明的人,我是当今太子,来找你正是为了给夏大人翻案的。”
易平川狐疑的看着他,眉宇间写满了不信任,“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殷商从腰间解下了太子令,放在他的手中,“易前辈这是我的太子令,你看看。”
易平川将玉佩拿到了面前,细细的端详着。
在确定了这真的是太子令后,他两行热泪肆意横流,也不再装疯卖傻,“太子!你真的是太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契机,终于有人来为夏大人翻案了!”
“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夏大人根本就没有贪污受贿,那个真正的罪人是……”
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支利箭从远处破空而来,猛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刹那间,他胸前的衣服被染得猩红,身体重重的向着地上倒去。
“老爷……”老人歇斯底里的大喊。
殷商骨节泛白,牙根紧咬。
可恶!
他才刚刚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