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刘秉忠一个眼神宋怀仁就躬身退了下去。
刘秉忠在前面带路,但二人走的都很慢,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郭守敬走在后头,他有些不太明白刘秉忠现在心里想的了。
一路上郭守敬都想问刘秉忠发生了什么,但刘秉忠一直都没有开口。
郭守敬知道刘秉忠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隐瞒他,但他没有逼刘秉忠说出来。
直到来到院子内,他正欲问刘秉忠,刘秉忠深呼吸一口气对他道:“今夜,若思你也累了,且好好歇息,明日再谈!”
听刘秉忠都这么说了,郭守敬也就不再问他。
过了一会儿宋怀仁的脚步急匆匆地跟了上来。
听见脚步声刘秉忠转了身去。
“布置好了?”
“刘先生,西厢房已收拾妥当。”
“知道了,你下去吧。”
宋怀仁拱手退去。
刘秉忠亲自带郭守敬去了西厢房。
“若思,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今夜若有事可以找我。”刘秉忠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郭守敬见刘秉忠走的有些急匆匆,实际上他还有不少事情要问刘秉忠,但刘秉忠的这个样子就是拒绝回答他,于是只好道:“先生也请早些歇息。”
刘秉忠转身离开,郭守敬直接关了门。
院子外面有些冷,此刻漆黑天幕下吹来了零星的雪珠子,这些雪珠子落在早已衰败的芭蕉树上,发出沙沙的震动声响。刘秉忠想问,但他知道一开腔之后就会情不自禁多说起来,转身离开后在院落内出神地站了好一会儿,又不知明日该怎么劝说郭守敬,一连叹了好长的气,吹出的热气瞬间就消失了。
他朝西厢房方向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屋内的烛火还亮着,郭守敬怎么都睡不着觉,想起今日的一番遭遇,他知其中的事情必不会这么简单。
“刘先生一定有大事瞒着我,否则依他性子早就脱口而出,想要说又不能说,这又是为何?难道他被人要挟了,身处囹圄之中?又或者……”他的思绪从一头思索在另外一头,好坏参半。
不知为何,今晚上他怎么都睡不着觉。
他一直都盯着那灯,烛火在跳动,他仿佛窥见了内心。
身在宋国,然而他的心都在北方。
他一直想要营救刘秉忠他们,如今在临安找到了,自然欣喜异常,可如何救他们回北方,总归是一个大难题。
烛火亮了一整夜直到天明的时候落下了最后的灯灰,一缕青烟消散而去。
郭守敬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当夜,赵诵得知郭守敬来临安的消息,非常高兴,他嘉奖了马坦山一行人。
马坦山他们也知道赵诵渴慕郭守敬的才能,于是便要将郭守敬的家人也要带来南方,以此进行邀功。
赵诵实际上早就准备了一切,当年他给杨安时的笔记中就留着郭守敬的名字。
马坦山走后,赵诵很是好奇,他对刘秉忠如何劝说郭守敬这件事情感到好奇,虽然说刘秉忠是郭守敬的师父,但他不太清楚郭守敬这个人的性子。
有些事情还是未知数。
但他知道这一切操之不得,好比当初对待孙家人、刘秉忠与窦默他们一样。
凡事总得慢慢来。
…….
昨天晚上刘秉忠睡不着觉,也是出神地盯着房间里的蜡烛看。
半夜的时候蜡烛熄灭了,他才注意到自己想的多了。
一到次日天明,刘秉忠起身就去探查郭守敬的踪迹。
他在屋外站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进去,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呼吸绵长的声音。
刘秉忠松了口气,郭守敬还睡着,那么劝说一事就可以拖一些时间了,昨晚上准备的一番话也可以迟些说了。
于是掉头就走,过了一会儿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