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对柔姐儿大失所望,就连着芸娘也觉得格外愧对罗婉儿。
虽她不认识字儿,可当日那血书上,字字指控罗婉儿话语,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午夜梦回,虽总会想到柔姐儿,芸娘心里始终还是气恼的,再担心柔姐儿,也不肯去郑家看看她。
没几日,就到了九月十五。
这日一早,村头就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唢呐声,那阵仗,堪比娶新媳妇儿还热闹。
马桂枝停下扫院门的动作,循声望去,就见老槐树下,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儿正围着五个拉着高头大马的男人。
男人们穿着报喜先生的衣服,马背上还插着彩旗,看着好不喜气。
马桂枝隔的老远,就断断续续的听到了‘秀才’、‘捷报’‘解元!’这几个字眼儿。
她心头一跳,漫天的喜悦压在心头,哪儿还顾得上扫地,慌忙就往前走。
“你,你们是来报喜的?”
那几个报喜先生面面相觑,赶忙点头。
“敢问婶子可知道后河村那位秀才公,不是,是解元老爷家住在哪里?”
解元老爷!
马桂枝听得心花怒放,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家儿子居然中了解元!
想来,当日,她给秀哥儿求的符水是真有用,瞧瞧,都中了解元呢!
“你跟我来!”马桂枝二话不说,拉着其中一个报喜先生就往她家去了。
村口的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弄不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儿?
人家怀安中了解元,她马桂枝把报喜先生往她家引干啥?
众人虽有不解,但也知道有好戏要开锣了,纷纷往杨家赶去。
这时,马桂枝刚将杨秀和吴月牙从房里喊了出来,眼看着日上三竿了,吴月牙居然还缠着自家儿子,她顿时有些不满。
“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儿规矩也不懂,你可走大运了,这回,我儿子成了解元老爷,你那穷教书的爹竟也能跟着行大运了。”
吴月牙不满的看了马桂枝一眼,心中只剩无限悔恨。
只恨自己为了安他爹的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到了杨家,马桂枝这婆婆不好相处就罢了,偏杨秀这个往日里还对她嘘寒问暖的男人也变了一副脸孔。
这杨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娘,你说什么!”这时,一旁呆愣住许久的杨秀总算回过了神来。
“儿啊,你中了解元,你现在是青州府的解元老爷了!”马桂枝激动的眼泪花都掉了下来。
杨秀有过片刻的不敢置信,随即,脸上又浮现了狂喜之色。
解元,他杨秀有朝一日,也能中解元!
“我就说,我就说赵怀安那药罐子比不上我!娘,给赏钱,快些给赏钱!”杨秀朗声一笑。
吴月牙听得一阵皱眉,嫁给杨秀这么久,杨秀除了对床上那点事儿上心外,什么时候又认真看过几页书?
解元可是青州府乡试的第一名,杨秀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考第一?又怎会将怀安哥踩在地下?
心里这么想着,吴月牙就问了出来:“敢问各位大人,解元老爷姓谁名谁?可当真是我家相公?”
此时,马桂枝刚将赏钱打发完,听得这话,她忍不住皱眉朝吴月牙看了一眼,杨秀也黑了脸。
一旁的报喜先生将钱收在怀里,适才想起自己还没办正事儿呢,其中一人忙翻开卷册,念道:“青河县后河镇后河村赵怀安解元老爷啊。”
“赵怀安!”杨秀咬牙。
马桂枝险些没站稳当,还是吴月牙眼疾手快的将她扶着,她才没摔个狗吃屎。
而外间,那些看热闹的村里人忽就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声。
“你胡说,解元老爷明明是我儿子杨秀!怎么可能是赵怀安,你们肯定是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马桂枝一把推开吴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