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落针可闻,罗婉儿回头看他,眸眼里蕴着浅浅笑意。
“然后呢?”
“然后······”
案桌上的灯火忽明忽暗,赵怀安的目光就那么一顺不顺的放在她的身上,半晌,他喉头微动,声音也哑了几分。
“冬日里天冷,莫要洗太久,我替你暖着被窝。”
说完,他撇开了目光,不去看她。
罗婉儿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好笑。
“你。”他干咳了一声,不自在的用手蹭了蹭鼻尖,“你笑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跟娘一起睡。”
赵怀安听得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为何要跟娘一起睡,就睡这屋不成吗,我们是夫妻,合该歇一屋。”
她如今不都已经接受自己了吗,为何,还不愿跟他歇在一处?
难不成,是怕他又对她做以前那事儿?
赵怀安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子,越想,心中越发难安。
他怕她走了,三步并作两步,拦了她的去路:“我,我保证不碰你,你就歇在这屋里,娘一个人睡惯了,你去,她还不习惯。”
罗婉儿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往那方面想,脸上不由带上了丝丝红晕。
“你想哪儿去了,你身上有伤,我怕碰到你身上的伤口。”
“我不怕。”赵怀安拉着她,不松手。
这好不容易才把媳妇儿带回来,结果,她还不要他。
赵怀安眉眼都垮了下来,早前因她体贴照顾而生出的欢喜之色,霎时消失了个彻底。
“你不怕,我怕。”
罗婉儿将赵怀安拽着自己的手拉了下来,她睡觉自来不踏实,还不定有什么小动作呢!
眼看着赵怀安一脸不满的朝她看来,她冷不丁想起男人也得哄,不由柔声道:“等你伤好了,我再回来睡?”
赵怀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罗婉儿见状,干干一笑,拔腿就开溜。
这晚,芸娘一听说罗婉儿要跟她一起睡时,原本还有些担忧,直到后来,听说是为了赵怀安的伤着想,她也很是赞成。
毕竟,她也是过来人,这两口子情到浓时,有时候控制不住也是正常。
这要当真扯到怀安的伤口就不好了。
入夜,芸娘跟罗婉儿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原来,林芝芝还组织着人上山找过她。
螺蛳粉摊子因为她的事儿,暂时搁在了一旁,就连着周叔一日也得去官府好几趟,就为了打听她的消息。
罗婉儿听后,心中感动。
娘儿俩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阵话,直到罗婉儿囫囵睡去,方才作罢。
芸娘听着罗婉儿浅浅的呼吸声,心中有过几番犹豫。
晚间,柔姐儿的话盘旋在她脑子里,她久久不能安宁,本想找机会和婉儿问问情况,谁曾想,婉儿居然一直没提她为何在山中的事儿。
难不成,其中当真还有什么隐情。
芸娘越想越担心,翻来覆去,竟是大半宿都没睡着。
隔日一早,林芝芝和周叔就来了,此外,还有不少之前随林芝芝上山寻过她的村里人。
他们见罗婉儿和赵怀安都平安归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当林芝芝问起罗婉儿这几日的经历时,芸娘抢先开了口:“在山里迷路了,婉儿只是迷路了,这不已经回来了吗?”
林芝芝他们没多想,罗婉儿却察觉出了芸娘话语中的急色。
她似乎急于要替自己隐瞒什么一般。
不等她多想,双喜也来了,双喜一看到她,眼泪花就止不住的掉,直说起了自家这些天来如何替她担心。
罗婉儿拍着双喜的背脊,心下也是触动。
为了感谢村里人,罗婉儿特意让周叔帮忙去镇上买点菜回来,她准备请大伙儿吃个饭。
周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