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芝说到这话,面上就有些气鼓鼓的。
“田大郎就是个例子,当初,要不是我看的紧,那王寡妇早把他勾了去,这男人一到了外头,就算是不主动勾人,也有别的女人勾他。”罗婉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实在没想到,林芝芝会跟她说这些私事儿,再来,她也觉得很是震惊,田大郎和林芝芝的感情最是要好,瞧着还真不像是随意就被人给勾走了的。
林芝芝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又轻哼了一声:“二郎还没死,那田王氏就守不住了,总让田大郎去她家帮忙,一次,还真就让我撞见了!”
“撞见了?”罗婉儿诧异。
林芝芝点头:“可不是,田王氏频频让田大郎去帮忙的时候就有问题了,哼,要不是我盯的严了,这叔嫂关系早出问题了。”
不远处的芸娘面色变了变,捏了捏身上藏着的一瓶膏药,心绪有些飘远。
林芝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芸娘的存在,这当着人家当娘的面说她儿子的不是,似乎也欠妥当。
当下,便又压低声音跟罗婉儿说了一句:“总归,你信我的话,你家怀安长得好,可得看紧些。”
罗婉儿哑然失笑。
赵怀安是她能看住的吗?
她可记得清楚,原书中那公主出身、仪态万端的女主尚且阻止不了他广纳美妾,更别说一心苟命的她!
而此刻,他们口中的赵怀安正在漕帮清算账目。
外头传来阵阵货郎的吆喝声,他熟稔的翻过账册,指骨分明的手飞快的拨弄着算盘,时而又将拿笔在账册上划上几笔。
今日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衫,那长衫的袖口还绣着一团繁复的云纹,看着好看又别致。
这件长衫本是他每月上雪山寺才会穿,可今早出门前,他看到这衣服就想到了罗婉儿给他娘和弟妹做的那些衣服。
一时间,有过片刻失神,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将衣服穿在身上了。
当时,他心中诧异,却也没有在一件衣物上耽搁过多的时间。
只不过,这长衫是袖管确实是宽了一些。
如今,他坐在岸边拨弄算盘,袖管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案桌,即便他有心忽略,可目光仍旧不由朝那袖管处绣的云纹看去。
那日,只听说她给自己缝补了衣服,却不想,她竟缝补的这么好。
这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不会想到,这云纹只是为了遮掩袖口的破碎之处罢了。
她倒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意外。
赵怀安眸色深了深,还想继续拨动算盘,冷不丁又想起了她上次说的那些复式算账法。
他当即拿了纸笔,按着她说的法子算了起来。
他先是小小试验了一番,还真是别说,这种算法不但快了很多,而且,计算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后来,他索性直接弃了算盘,直接用纸笔算了起来。
不想,才不过一个多时辰,他就将账页全部理清了,这倒比他预算的法子要快上许多。
赵怀安扯了扯唇角,径直跨过舱门去寻了漕帮管事。
漕帮管事儿是个年纪颇大的,和赵怀安也算熟络,两人一番言语后,管事也没再对账,直接叫了人来发月钱。
管事发一个人的月钱,赵怀安就在对应之人后面勾画一笔,再让对方画个押。
待发放到最后一人时,赵怀安收了纸笔,正要让对方画押,就听那人道:“赵先生,这还是你第一次穿素色衣服呢,真俊。”
说话之人是个后厨的妇人。
她平日里本也难得跟赵怀安说话,
实在是因为赵怀安性子冷,不怎生爱说话,可如今瞧着他穿着素衣,整个人都有些丰神俊朗,她便忍不住又夸了一句:“这绣样,一定是出自你娘子之手吧。”
赵怀安长了个好样貌,妇人这么问,也不过是试探的话。
她想知道这又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