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赵婆子劝了赵二叔半宿,铁了心要让他去当说客。
赵二叔一想到老五那没出息的儿子,心里就火大。
若是让托暮哥儿帮点别的什么忙都还好,偏是要送那没出息的人去军营,军营是什么地方,人人都能去的?
就赵金宝那种好吃懒做的性子,去了能待多久,别到时候落了个逃兵的名头,他们老赵家,还得跟着遭难。
思及此,赵二叔严辞拒绝了他娘,还将个中关系都跟他娘说了一道。
赵婆子被儿子这么一说,心下就有些松动,当晚,便没再多言,只让赵二叔快些回去休息。
赵富夫妻俩一直在门口张望着,就等着他娘给个准头,不曾想,却等来了黑着一张脸的赵二叔。
赵二叔淡淡的扫了赵富夫妻两,将他们眼中的迫切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冷声一笑。
“二哥,你这是?”赵富心下没底。
“有这闲工夫瞎折腾,不如好好给金宝谋个差事!娘已经睡下了,你们别去打扰她。”
冷声说完这话,赵二叔直接就回了自己房中。
赵富夫妻两面色都是一变,直觉赵婆子定是没有劝动老二。
赵五婶推了赵富几下,又朝赵婆子屋子的方向怒了怒嘴,意思很是明显,她要让他进屋找赵婆子问个清楚。
赵富折腾了这么久,早觉得累了,又看他娘果真是歇了灯的,赶忙道:“明儿个再去问,太晚了。”
赵五婶颇为不满,可赵富已经打着哈欠回屋了,整个院落里静悄悄的,她终是忍了一口气,快步追了进屋。
这晚,赵富睡得格外安稳,呼噜直打到天亮,可赵五婶就难熬了,她一晚上都没什么睡意,直盯着房顶看了一夜。
隔日,她就顶着眼底的两团青黑,直接去找了自家儿子。
昨晚赵金宝歇的早,也不知道院里的事儿,赵五婶一见了赵金宝就道:“儿啊,你眼下是要发达了,娘日后都靠你了,你就快跟我去你奶屋里一趟吧。”
赵金宝腿脚还没好,但是有人搀扶着,他还能勉强走上一段距离。
如今,被他娘从床上拽了起来,赵金宝原本还一脸的阴沉,可听他娘话语中都透着喜色,他精神也随之一振。
“咱家捡到银子了?”
赵五婶没想到儿子就只知道钱,忍不住嗤声一笑,就将想让他从军的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
赵金宝原本还满眼的亮光,听了她的话后,他闭眼,直接又躺了回去。
“娘,我不从军,你消停些,我腿脚还没好,指不定还落了疾,不能从军!”
说完,他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不是,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暮哥儿混得多好,就连你二叔都说他日后前途无量!”
那寡妇的儿子都可以前途无量,她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行?
赵五婶还想将人从床上拽起来,可听着那一道道沉沉的呼吸声,她终是作罢,又直接往赵婆子屋里去了。
赵婆子睡了一觉,早断了让赵金宝从军的念头,赵五婶不甘心,又游说了一上午,才哄得赵婆子应了陪她去前院找赵暮。
他们去的时候,青姐儿和业哥儿刚刚出门打青草,屋里就只剩下罗婉儿和芸娘。
此时,罗婉儿正在收拾灶间。
听到有人进屋,她一回头,就对上了赵婆子婆媳两快笑烂的脸。
罗婉儿蹙了蹙眉,偏赵五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先热络的朝罗婉儿笑了笑,又搀着赵婆子往芸娘那处走去。
罗婉儿将刷锅水倒掉,快步往芸娘旁边走,就听赵五婶那夸张至极的声音响起:“呀,大嫂,你这脚怎么了,可是摔着了?”
芸娘点了点头,也不多话,笑着便招呼他们坐。
赵五婶又低声寒暄了两句,直接就问起了赵暮。
芸娘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们如今过来,是为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