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手,好拉开。
祁年是病人,吃的东西都是专门配制好的。
他聪明的低头不惹事,只管吃自己盘里的东西。
而一向热衷于吃的傅赢因为对面的傅穆,面对一桌佳肴,也丝毫提不起兴趣,味同嚼蜡的咀嚼。
所谓的一家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吃着饭。
在外面已经吃饱了傅穆象征性吃了两口,本来想找出气筒发发脾气,但因为黑衣人在场就烦躁的又走了。
不一会,宋妍芮又让人把吃完饭的祁年带走。
很快就留下他们两人。
她双手环胸,往后一仰,挑了挑眉:
“我可不建议你那样当面和他刚。”
少年看着面前这位美艳的女人,俊脸无温,冷冷启口:
“后妈别再冷嘲热讽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见此,宋妍芮直接开门见山:
“你也知道祁年有白血病,骨髓很难配,你们是兄弟,条件刚好符合。
只要你捐了这次,我可以给你傅家一点股权,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傅家大公子。不用在曲家寄人篱下的生活。”
傅赢觉得有些好笑。名正言顺?他本来就是。
这本就该是他应得的。又何必这样一说,显得自己多么慷慨?
所谓的寄人篱下,在这里又怎么不算寄人篱下?况且还不如在曲家。
只是现在的他还太弱小,必须要靠傅家发展壮大才能保护好娇娇。
把上辈子经历的一遍再经历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傅赢爽快的点头:
“好。”
……
冬天的夜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乖乖半夜饿肚子乱叫,也没有娇娇忽然跑进他房间里聊天。
傅赢不习惯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明明是自己小时候的房间,因为他们无所谓的忽略,所以依旧和当年的样子没多大区别。
却依旧感受不到家的感觉。
他像这个房间一样被人无所谓的抛弃,遗忘。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比在曲家最糟糕的时候更为糟糕。
最起码曲家白养了他八年,至少有过真心对他好的时光。
这里没有人理他,都把他视为空气般的存在,冷漠的,仿佛他死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相比之下,那时候的娇娇虽然天天欺负他,却也算得上被惦念着。
“那时候我就后悔那天和娇娇闹脾气了吧。”
傅赢看着指间娇娇之前送的玩偶小挂件,苦笑的摇了摇头。
上辈子,他离开曲家那一秒就后悔了。
这种后悔的感觉到傅家越来越强烈。
没有任何人理他,只有乖乖和他相依为命。
他走到哪,做什么事,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做梦都想娇娇来接他。怀念着在曲家的时光。
哪怕当时娇娇骂他一句,打他一顿,他都好开心。
那时,他无数次在孤独的夜,辗转反侧的幻想。
假如他死皮赖脸的赖在曲家不走,不和傅家扯上关系。
哪怕到最后他没有很大出息,他自食其力也能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说不定哪一天娇娇就能回头看到身后的自己,他们一起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这世界没有假如。
他生下来就是傅家的人。没有名,没有利,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他根本就没资格过着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