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来的猝不及防。
絮絮扬扬的雪花从银灰的天空纷纷扬扬的落下。
他一夜未睡,就静静趴在窗口看昏黄的路灯下,雪花是怎样旋转飞舞,最后再落下去。
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这么快这世界都蒙上一层苍白。
一片雪花轻落到他羽毛般的睫毛,引得少年鸦睫微颤,才慢慢回过神。
他呈病态苍白的肌肤冰凉刺骨。
可就是这般,固执的少年依旧没有关上窗户,回到被窝暖和一会儿。
他套了一件高领白毛衣,下颌尖尖隐秘于领口。
他撑着一把黑伞慢慢离开这对他来说没有温度的豪宅。
不理解的乖乖歪着头,摇着小尾巴跟在他身后,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它才胆怯的停下脚步,看着它的主人慢慢在雪幕中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雪,声势浩大。
山雾缭绕间,一只瓷白修长的手紧紧握着伞柄。
往上看,黑色的伞下,是一位单瘦俊俏的银发少年正稳稳的一步一步走着山路。
片片雪花冰凉刺骨的刮过他苍白的脸。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半响,黑伞微微向上抬起,露出少年漂亮的凤眸。
他冷冷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红瓦墙小庙。殷红的嘴角轻轻挑起,噙着凉薄的浅笑:
老东西,我来了……
小庙内——
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和尚坐在烤炉上烤火,时不时用火剪戳一戳自己的小红薯有没有烤好。
躺着藤椅上的眯憩的老和尚不知道怎么,捏着佛珠的手忽然一顿,慢慢抬眼,抿出一丝意义非凡的笑。
“空碗,有远客,去开门。”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事最多!”
圆圆胖胖的小和尚翻了个白眼,扔下火剪,活蹦乱跳的跑去了。
寺庙的木门老旧了很多,开的时候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
半大的小和尚累的汗水直流才微微拉开一点点。
他奶着声,歉意的对着门口的人说:
“对不起,我力气太小了,你往里推推就进来吧。”
傅赢垂瞳低头,大概听出他的吃力,就伸手用力往前一推。
陈旧的大门“吱——”的一声慢慢打开了。
空碗这才看清他,忽然一愣。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人。
黑色的雨伞下,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白如雪花的银发。
一张精致秀气的脸,斜飞的英挺剑眉下,宛如鹅毛般的睫毛轻轻一眨,琉璃般的眼睛犹如一层雾纱轻轻微覆。只是目光略冷。
殷红的薄唇轻抿,若有若无的有一丝冷笑。
这样美如嫡仙的人孑然一身站在雪地中,无数的雪花吹舞在他身上,稍长的银发随着寒风在雪幕中飘扬。
他却冷傲孤清的驻立,美如一幅雪景图……
快进屋的时候,傅赢将黑伞微微倾斜,一抖,雪白的雪团就大片大片的落下。
好像在发泄某种不满,随后,他便狠狠扔在门口。
释空眯眼抬头,就看见一位唇红肤白的孱弱少年冷着脸瞪着他。
“哟!来啦!在曲家待不下去了?”
老头在幸灾乐祸的笑,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贱表情。
小小的空碗仰慕的一直看着傅赢。听到自家师傅这么幸灾乐祸,不由替他生气。
大哥哥长的好高好好看,怎么这个老头子这样欺负人!
还没等空碗想去劝劝师父,然而下一秒,这个看起来和善,清隽干净的翩翩少年郎这样对着师傅破口大骂:
“操你妈!”
“?”空碗石化。
“年轻人,长那么干净,干嘛要说那么粗鲁的话?”
老和尚啧了一声,惋惜的叹了口气。
“操你妈!”傅赢板着脸又朝他骂。
老和尚无所谓的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