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院首要先到府衙过一遍委任书和文凭,萧鱼不知道刑律俭是怎么办到的,但当她拿到任职文书的时候,上面的林氏已经变成了萧鱼。
“你们前任院首住在何处?”萧鱼拿到任职文书之后,刑律俭丢给她一份司密处的调查卷宗,然后便将她扔给养济院的小厮小豆子。
小豆子原是孤儿,是前前院首从城外的破庙里捡回来的,整个养济院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回院首,白院首的院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小豆子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子。
萧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
“对,那个。”
“所以,就是我现在住的那个院子?”
小豆子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历任院首都是住在天风苑的。”
萧鱼边往前走,边跟他打听养济院里的一干事务,果然,除了那本漏洞百出,错账连篇的账本外,养济院一共欠了米行三十五两、东街卖鱼的十两、齐阁老上个月去书苑买了几本书,账目都挂在养济院,至今还没有结算。
“那咱们养济院平时可还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小豆子一脸狐疑地看她,仿佛不懂她在说什么?
萧鱼看着呆头呆脑的小豆子,叹了口气,想来是没有的。
眼看进了天风苑,萧鱼问起白茉莉失踪前的情况,小豆子想也没想地说:“那天晚上白院首照常在饭堂跟所有人一起吃的晚饭,之后便带着我巡视了一下厨房,跟厨师老王确定了第二天要去采购食材。大约巳时左右,白院首回到自己的房间,丫鬟小环因为偶感风寒,并没有值夜。夜里子时左右,白院首突然带着包裹从房间里悄悄出来,从后院角门离开养济院。”
小豆子说的这些,在刑律俭给她官府录簿中都有提到,她倒是想知道一些其他的细节。
“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她问。
小豆子垂着头讷讷道:“那天我正好起夜,看见她从后门离开,背上背着包裹。后来第二天小环说银盒子里的银子不见了,我这才知道,原来白院首携款私逃了。”
萧鱼点了点头,司密处的录簿上详细记录了当天白茉莉从养济院离开之后所有行踪,白茉莉离开养济院之后直奔永安银号,并从里面兑换了一些银票和散碎银子,之后她敲开了永安银号旁边的马行大门,马行的伙计从后院牵了一辆马车给她。据马行的伙计说,那辆马车是白茉莉三天前就定好的。
白茉莉上了马车直奔西街,先是在西街勾栏院转了一圈,与几个小乞丐说了两句话后便直奔永盛赌坊。白茉莉在赌坊二楼见了大海米行的少东家胡大海,两人似乎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之后,白茉莉急匆匆下了二楼,在赌桌上把从银号里兑的几张银票输了个干干净净,未了还跟赌坊的庄家争执了几句。
录簿里后来又用朱砂笔填了一些调查线索,其中指明胡大海是白茉莉的情人。
白茉莉是宫中年满出宫的女官,手里有些人脉,出宫后便被委任道养济院当院首,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大海米行的少东家胡大海,两人迅速打得火热,正准备订婚之时,胡家却突然变卦,胡老爷给胡大海重新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茶行的千金。
白茉莉从赌坊出来之后,便架着马车回养济院。经过朱雀街时,街口被路人堵得个水泄不通,她拉住一个路人询问,原来巷口站着一对年轻夫妻,丈夫正拽着女人的头发一阵厮打,口中还喋喋不休地骂着脏话。
白茉莉挤过人群便要抓着男人去见官,三人被人群簇拥着往府衙走,等到了府衙,扭着那汉子的女人已经不是白茉莉了。
在去衙门的途中,白茉莉被人趁乱掉包。
后经过司密处的调查,那两女一男是白茉莉从西市雇来的,事先排练好一切,只等事出那晚上演一出好戏。
如果只是简单的携款私逃,白茉莉不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