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笑了一声。
“杨戮呢？他逃跑了吗？”老杨呆呆的看着慢慢周围焦黑一片的地面和岩石。
“他在这里……”
元问天指了指地上，没有被风吹散的细微颗粒说道。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不安。
老杨看着地上的飞灰微微一愣，那个不可一世的杨戮就这么尸骨无存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居然能够一下子就将一名魂圣灰飞烟灭？
这时，老杨看到了元问天的手在轻微抖动，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老杨看着元问天的背影道。
“我……我不知道……”元问天转过身，左手握紧了衣角，发泄着心中的异样感。
元问天从小生活在一个安定和祥的小山村，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与人为善。杀人，在过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哪怕他知道这个杨戮罪该万死，但当他第一次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时，还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杨戮在九天神雷之下凐灭时那绝望的眼神，如刀刻一般印在元问天的心上。
一念及此，元问天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随着内心的悸动，他体内的灵力，也发生了一阵紊乱。
“唉！我知道……”老杨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能够理解元问天的想法有多么复杂。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不过十二岁，五十多年了，那一幕我仍然记得。”老杨自顾自地幽幽说道，元问天静静地听着。
“那一年，我的父亲意外得到了一块珍贵的魂骨，但同时也惹来了无尽的麻烦，我的父母因这块魂骨被人杀害，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哥哥在父母的掩护下逃了出来，遇到了一名实力强横的封号斗罗，是他从仇人的手中救了我们三兄弟，那时，他感觉到我们三兄弟的武魂和天赋还算出色，便说了一句我至今难忘的话。”
“什么话？”元问天不由地问道，他被老杨的事吸引住了。
“他对我们说，我可以救你们，但你们必须先杀了他。”
“啊！”元问天有些吃惊。
“十二岁的我看着面露凶光的仇人还是很害怕，虽然仇人已经被那位前辈击伤在地，不能动弹，我不过十二岁而已，而且父母都死在那仇人手里，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杀了他？”元问天连忙问道。
“是的，我杀了他，虽然我很害怕，大哥和二哥也被吓得不敢出手，但我知道，想要活下去我们三兄弟里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你知道我杀了他们的感觉是什么吗？”
“是什么？”元问天摇了摇头，看着老杨淡漠的脸，他想象不出一个十二岁少年杀人的画面。
“爽快！痛快！没有杀人之前，我是很害怕，可手刃仇人之后，我不但没有感到恐慌和害怕，反而感到的是痛快，因为我明白，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大仇得报而痛快，更是为了这世界上和我一般处境的人感到痛快！”
老杨有些激动，顿了顿又说，“这魂师界就是这般，你不杀别人，那就等着别人杀你吧！刚才的情形，不是杨戮死，就是你亡！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依杨戮那残忍嗜杀的心性，你这次不杀杨戮，以后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命丧他手？”老杨反问道。
“我明白！”元问天淡淡的点了点头，心悸缓缓平息，灵力波动也趋于平静。
“所以说，杀人不一定要背上罪恶感，因为有些时候，杀少部分人是为更多的人造福！”老杨又恢复了他平日里那副散漫的模样，随意的说道。
元问天认真的看着老杨，说道：“谢谢！”
别人不清楚刚刚是怎么回事，但元问天却很清楚，他刚刚差点因为钻了牛角尖而产生出心魔！
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心魔的可怕，好在他所修炼的太极玄清道和大梵般若都是玄门正宗修道法